皇宫，御书房。
星夜，孤灯如豆。
“陛下，摄政王来了。”吴安迈着碎步，走到东煌帝的身边，低声禀告道。
东煌帝点点头，继续批阅奏折，连眼皮都没抬起。
吴安也退下半步，立着就不动了。
摄政王唇角微勾，然后随意拉出来一条椅子坐下，大马金刀的坐姿。
不像是权势滔的摄政王爷，更像是城外山头的土匪。
就这么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吃吃东煌帝的点心，当成了自己家的随意，一点不避讳。
“宇，朕听闻这几日王府里冷清得很啊！”东煌帝终于放下奏折，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摄政王似笑非笑道。
摄政王挑眉，吞下一颗花生米，声音还有点含糊，但挑衅味道十足。
“皇兄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威风不减当年呐！”
东煌帝低笑一声，掩盖住了眉眼处溢出来的几分神色，仿佛无意的问道：“听几前慕儿去东宫见过你？”
摄政王颔首，这话可有意思了，眨眨眼，轻笑着回答：“她是个好孩子。”
避重就轻，东煌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倒希望她不好一些，坏一些。”
摄政王没反驳，只道：“这孩子，我看不透。”
丝丝缕缕的凉，纠缠在声音里面，像是触手。
皇帝深深喟叹了一声，“莫你了，就是朕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把她看明白。”
然后忽然正色，问道：“你觉得，慕儿怎样？”
摄政王愣了愣，没想到皇帝不问自己这些日子在调查什么，也不问慕儿找自己了些什么，却问自己怎样看慕儿。
当真是，到底可怜下父母心。
笑了笑，他评价道：“胆大心细，有些城府和手腕儿，还有一种历尽千帆后的沧桑沉淀。”
皇帝点点头，语气有些叹息，以及隐忍着的心疼，“她今年才十八啊！”
摄政王也叹了口气，是啊，今年才十八呢，怎么就有了便是自己这个年近三十的长辈也未必有的沧桑和沉淀。
“朕派人查了查慕儿，什么都没查到不，还折进去了一队暗卫。”
“皇弟，你慕儿这些年究竟怎么过的？韵儿送来的慕儿的画像，我仔细瞧了瞧，除了先头的五幅，怕都有些猫腻在里面。”东煌帝有些无力的疲惫，慢慢道。
摄政王讽刺的笑笑，不知是被踩中了哪一条尾巴，语气一下子变得冰凉，还带刺。
他道：“看来皇兄也没有想象中的一切尽在掌握。”
东煌帝闭上了嘴，没有再和他话。
摄政王站起身，背对皇帝，声音沉凝，“慕儿和我，她很少回家。”
皇帝表情一下破碎，有些错愕，也有些果然如茨释然，摆摆手：“吴安，送摄政王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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