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溜达回居士厢房时,陈吉欢已经伺候好齐环宇穿衣,将门窗敞开来透风。
她隔着窗子往里看,笑着:
“殿下起来了?今是个好气,适宜出去游山玩水。”
齐环宇边点头边打了个哈欠,冲她招招手:“墨烟你起得这么早?正好,过来替本王梳头如何。”
“是,殿下。”
伺候穿衣梳洗算是墨烟的分内活,她挺乐意做。
她走到青年身后,拿起梳子。青年在镜子里冲她笑了笑,看到了她戴着的玉蝉簪子。
“吃早饭了吗?”
“吃了。”墨烟回答,然后听到陈吉欢低咳一声,于是补充道,“不过这会儿好像又有点饿了。墨烟刚才去帮忙种菜,有位老僧人教我如何在山坡开垦。”
“种菜?”齐环宇一脸诧异。
“是啊。墨烟有好些年不曾下地,这会儿松土都没了手福”
“你是农家出身?”
“那倒不是。我娘是开药铺的。不过我师父总跟我,这世上没有比耕种更有价值、更修身养性的事。我师父种的甜瓜滋味绝顶,北京城里找不出第二家!他殁了以后,我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瓜了。”
对于墨烟的记忆而言,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你这些故事听着倒很有意思。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多和我讲些?”
齐环宇拉开梳妆台上的抽屉,从各式各样的发簪里取出昨墨烟送的那一支,抬手递给她。
“墨烟的故事都是些市井琐碎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很好。我喜欢听。”
准备妥当,终于临出游前,齐环宇命令陈吉欢不用跟着自己去了。
陈吉欢已经熟悉他的脾气再加上他从前就经常一个人偷溜出宫所以虽然一脸痛心疾首,但连劝谏都没劝谏一句。
齐环宇对他一如既往地满意。
墨烟则真诚地:“放心吧,陈公公,我会伺候好王爷的。”
虹潭距离永福寺不远,但是要走弯弯绕绕的山道,就显得好像也不近。
问了寺里的僧人,那虹潭之所以有个“虹”字,是因为有一道瀑布坠入谭中激起水雾,太阳好时便会映出虹辉。
今日恰好云淡风轻,朗日明媚。
“如果真能看到彩虹就好了。”墨烟,“以前早上我跟着师父去农田,若是看到边有彩虹,师父就让我许愿,给我买糖吃。他那是龙吸水,拜得多了就会风调雨顺。”
穿行在山道间,可以听到清脆的鸟鸣声。
地上铺着厚厚一层落叶踩上去咔嚓作响。
墨烟心情舒畅,话就变多了。
齐环宇拨开横斜到道上的枝桠长草,不时侧头注视墨烟话时的神情。
“你走我前面,”齐环宇笑着,“替本王开路。”
“遵命,王爷。”她用一种过家家酒似的愉快态度。
墨烟边走边挑选,折了一根结实笔直的枝条下来,捋去枯叶,用作开路的木棒。
“墨烟,之前你过你那个叫做端云的朋友在宫里有了倾慕的对象。”齐环宇迈过一截枯枝,问,“那你呢?我之前好像没有问过,你到底有没有定的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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