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桑觉得自己今天不对劲,怎么会沐浴的时候就睡着了,如今身边还睡了这么一个人,自己还是提不起力气,连桑把手握成拳,指甲刺进肉里,刺痛的感觉让她有了一点点力气,于是连桑攒着力气,一边向黑衣人靠近,一把扯开了他蒙在脸上的黑布。晋显允的脸暴露在空气里,连桑看着他道:“齐王这个时候不在宫里,夜探女子闺房,未免太失了王室风采吧。”晋显允且没解释什么,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连桑却觉得很是糟心,十有八九那个在金陵宫让她站了一个时辰的人就是他了,现在为了地宫又来找她,她的身体不对劲,定然是这个人下了药,一国之君,为了地宫竟然这样的事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晋显允看着连桑不做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好奇这个小姑娘,明知道要她来玉都当质子是别有目的依然来了。
“小丫头,既然知道我是为什么要你来,如今你的命捏在我手上,那钥匙换你的命,不合算吗?”连桑道:“齐王定然是不会要了我的命的,若是我死在了齐国,齐王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向天下万民交代,远道而来的质子怎么在齐国丢了性命,你也不怕我们楚国有了理由刚刚好来攻打齐国。”晋显允笑道:“你倒是看的清楚,那你说我们之间的账怎么算?”连桑道:“都是你欠我,你为了地宫的秘密让我来了玉都,现在又这个时间闯了人家女子的闺房,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大名鼎鼎的齐王,竟然会两次闯了女子的闺房。”晋显允没反驳,只是说道:“你也知道地宫的存在对齐国的威胁,若是一日地宫没有被打开,那么齐国和楚国就不会有真的安宁。倒是你,早早被卷进了这样的风波里,感觉如何?”连桑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王室的孩子,就该为王室做事,只是辛苦王上,还要这般个时间来陪着我这个没什么价值的质子公主了。”晋显允道:“倘若你真的没有价值,那如今,你就不会在这质子府了,你父王叫了闻名天下的迟先生来陪你一起来,若不是重视你,朕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你父王把他拉来陪你。”连桑真是觉得这人很让人头疼,她不能拿他怎么样,他也同样不能拿她怎么样,连桑开口道:“王上既然已经把我身边的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了,这质子府里终归也都是王宫的人,我又不会离开,王上可以让你身边的人慢慢打开地宫,但是这钥匙,我绝不会交给你。”晋显允没在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连桑,她的脸上是满满的不耐烦还有一点红色的印记,晋显允从衣袖里掏出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膏药给了连桑,然后就潇洒的走了。连桑更是没话说了,她当然知道自己脸上有印记,吹弹可破在别人看里看来是娇生惯养,是好事,但是对她来说这个问题时常困扰她,这个齐王真是个怪人,仗着自己武力好就这样无所顾忌的到处走,连桑叹了口气,抱着被子睡了过去。晋显允回了宫,还是觉得这一趟走的不太划算,竟然闯了她的闺房也没问出个什么来,这个小丫头实在是聪明,也够警惕,既知道他是为何而去,也知道她的身份,她在齐国定然不会出事,这样有趣的丫头,倘若在他身边,他的生活定然会有趣很多,抱着被子睡得香甜的连桑并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被人惦记上了。
翌日,连桑是被小宫女叫门的声音吵醒的,连桑拉开床帷,只露出一张小脸道:“宁欣,什么人来了啊?”宁欣道:“公主,是太后南怀家的婉小姐,她今日登门拜访了。连桑有些头疼,什么人啊都是,齐国的这人达官贵人登门拜访都不递拜贴的吗?连桑觉得自己应该是在齐国这两日过得太过放纵了,从前明明日卯时就起,如今睡得起不来,不到日上三竿还真是起不来,如今大清早被叫醒,心态真是难以言说,宁欣伺候着连桑洗漱好,方才扶着连桑出来。
连桑刚走到正厅就看到南怀婉,她长得和宫里的贤妃有点像,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贤妃在宫里有太后撑腰,父亲在前朝又是辅政大臣,她身上满满的世家千金的矜贵与傲气,南怀婉却与她大不相同,到是和她的名字很符合,满眼的温婉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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