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佑恍惚着两只眼,轻轻的笑了,“大概我本就不是个好人,最后做这些也就是为了让她也不痛快。我一个人煎熬,倒不如两个人痛苦。起码能让她知道,有我这份可笑可鄙的心意存在,至于她会觉得作呕还是失望,我不在乎。”
她都要凤冠霞帔的嫁给心仪之人了,这辈子他也没有机会再告诉她,或许也从来没有过机会,只是他一厢情愿。
“你可真是……”苏晏宁用既厌恶又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宣氏出情种这话,我还以为是假的,因为你不是。但现在我才发现,这话是真的,你们都无可救药。”
她年幼就从安国夫人那边听到过宣家每一代帝王的故事,不论是与妻子情深意重,还是爱着另外的美人,他们总是会为了一生所爱而倾其所樱
这么多年来她冷眼旁观,曾以为宣佑是个例外,也许是因为年幼时生母无宠,父亲与另一个女子生死相随,造成了他的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不会将心放在任何一人身上。
原来不是不专情,而是无可奈何的隐秘情深。
但是这份感情打动不了苏晏宁,她面沉如水的走向宣佑,“纵使如此,你的再多也是毫无意义。不管最后她选择嫁给谁,都与你再没有干系。收好你的心思,不要给她造成困扰,太皇太后也不会坐视不理。”
宣佑缓缓靠在了圈椅之中,面容中染上绝望和早已预料的自嘲,“你的我都明白,皇祖母现在定然也知晓了,不肖子孙只能给她平添苦闷。我没有抱过期望,但是根深蒂固已经无法拔除了,只能剜骨剖心。”
“别的这么可怜,你是皇帝,这样的情爱原本就不该存在。”苏晏宁皱了皱眉,毫无半点动容,“若是你因为此事耽误了朝政,那你便是真真正正的什么也保不住。日后虽然你与她再无可能,但是她还能好好的活着,找到称心的郎君,过上和乐美满的日子,便如康乐大长公主一般权势福气俱全,宫宴祭礼之时,你还能看到她,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虽不同情宣佑,但是苏晏宁最后还是和缓了语气,带上些劝慰的意思。
宣佑瞥了她一眼,“这是你的经验之谈么?过来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
苏晏宁的脸垮了下来,“话完了,今夜你是睡在罗汉床上。”
“明日我要上朝,你也不要耽搁朝政。”宣佑卧在圈椅当中似笑非笑。
“我倒是觉得你需要好好考量一下之后的计划,比如怎么摆平太皇太后的诘问,如何收尾善后不让她知晓,这些事情都迫在眉睫,今夜你还是不要睡的安稳为好。”苏晏宁皮笑肉不笑的将床上的铺盖扔了一床到罗汉床上,往香炉里搁了一勺安神香,便和衣而卧。
宣佑没计较,坐上了罗汉床,稍稍推开窗户,依靠在墙边看着窗外的峨眉月出神。
良久之后,他关上窗户躺下,“他过几日进宫,随你到养心殿还是何处去见一见吧。”
寂静的殿内只有苏晏宁平缓的呼吸声,直到宣佑以为她睡了,才听到她带着丝丝苦笑的声音。
“多谢你的大度好心,只不过你我都是局外人,不过都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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