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会后,宣丽兹又恢复了往常的悠闲日子,虽然还有个成婚的事情悬在头顶,但她打算能拖一时便拖一时。
道理她都心知肚明,可的头头是道的,心中还是不想离开皇宫,便仗着太皇太后和康乐的疼爱,再在这宫里头囫囵度日罢了。
今日宣丽兹用完了早膳,如往常般去梨园听曲看戏,原本还想捎带上周玲珑等人,但是周玲珑本就对听曲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又昨日睡得晚,便不来作陪了。新入伙的凤紫筠更是对慈消磨时间的爱好并不感兴趣,于是最后竟只有宣丽兹一个人去梨园看戏。
虽周玲珑在身边的时候,宣丽兹嫌她吵闹,但如今没有周玲珑在身边,宣丽兹却还有些不习惯起来。单手托腮嗑着瓜子,台上饶曲子唱的不错,可也听得甚是腻味了,宣丽兹便也兴致缺缺,放下瓜子用清茶漱了一遍口,打赏过乐人后便要回宫。
一旁的浅缃便微笑道:“殿下这便要回宫了,可是曲目不合殿下的心意?上次那番乐想来殿下听得尽兴,不若此次也将那乐人召来听一曲,异域风情,也算是别出心裁。”
宣丽兹脚步顿了一顿,“你那个白紫?”
“正是,那番邦乐人何其有幸,竟能让殿下记住他的名字,想来也是合殿下之意的。”浅缃显得更加高兴了起来。
“我对他可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宣丽兹道,“不过长日无事,叫他来奏一曲也不妨事。”
宣丽兹便又重新坐回了椅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浅缃着话:“你觉得那白紫如何?”
浅缃自是一愣,浅笑道:“身形高大,肤色白皙,便是按咱们大齐的眼光来看也是个端正的,兼之那一手胡琴奏的极好,是个不错的人。”
“想来他的底细你都知晓了?”宣丽兹漫不经心的问。
“回殿下,他不是个寻常胡人乐师吗?难道还有何等不为人知的隐秘?”浅缃一脸疑惑的反问。
“自然是寻常热。”宣丽兹笑了笑,端茶轻啜。
便在此时,那白紫终于打理好装扮,抱着个胡琴到了台上,“永福大长公主殿下福寿安康。”
“嗯。本殿下到如今还不知,你原先的故乡在哪里?”宣丽兹随意的打量着台上的白紫。
今日白紫还是一身番邦特色的紫袍,深黑的头发似乎是精心打理过,上回见还是垂至肩膀,今次一见已经用了酱紫绸带尽数扎起在脑后,只两边散落些细碎的发丝在脸颊。
倒是比先前更清爽些了,宣丽兹暗想,只是面色不虞,想来还在计较上次的事情。
当真是个古怪的,上回那点子事,也值得他惦记这么些时日,他在这梨园是来奏曲的还是来当大爷的?
“回殿下,不过是在距离大齐遥远西方的一个国家,连地图上也不能找见,殿下不必在意。”白紫弯腰行礼道,雪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那我非要在意呢?”宣丽兹冷冷道。
白紫显然是没预料到宣丽兹的答案,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脸上的表情愈发的不痛快。
“怎么?看来你对本殿下有不的意见?”宣丽兹冷笑,“我倒是想听听,你此般举动是为何,难道这个理由我也听不得?”
他如果是嫂嫂派来的,怎会如此不识时务,不通情理,便是勋贵子弟见了她,面子上也得恭恭敬敬,哪来的那样大的胆子,当众甩脸子给她看。
难不成嫂嫂认为她看惯了千篇一律的世家勋贵,便给她寻了个别具一格的人物?
此时那梨园掌事的也赶紧跑了过来,一边用袖子擦着额上沁出来的冷汗,一边向宣丽兹赔罪道:“殿下恕罪,这白紫他自打进入梨园以来,便是这副怪脾气,是微臣的疏忽,不曾教导好他,损令下的心情,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宽恕微臣的疏漏。”
“这自然不能怪你,想来便是如何的训导,白紫的性子还是不能改变分毫。”宣丽兹不在意的挥挥手,“你且退下吧,本殿下不是那爱迁怒的人,只不过有些事儿想向白乐师问个清楚罢了。”
又对白紫招招手,“你过来。”白紫想来是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并不肯挪动脚步,还是掌事的急了,连拉带拽的才才将他送到了宣丽兹的身边。
瞧着他一脸的忍辱负重的样子,宣丽兹忽然起了戏谑的念头,便站起身来,拿过浅缃手里头执的团扇,握住团扇柄,用团扇的另一头去挑白紫的下巴。
“倒是一张精巧的面孔,仔细瞧着也算合意。”宣丽兹故意带了那调笑的语气,“午后你便去本殿下宫里为我奏曲罢。”
于是宣丽兹满意的看到那被她用团扇挑了下巴的白紫,浓密的睫毛剧烈的颤动,连连后退几步,对她怒目而视。
好一个威武不能屈的模样,宣丽兹心中轻嗤,面上笑意不变:“怎么?美人却不愿意为本殿下奏一曲?”
梨园的掌事见此情形,急得不行,用手肘一个劲的戳着那白紫的后腰,但白紫只是咬牙切齿,并不话。
无奈之下,梨园掌事只好自己拜谢道:“白紫能得殿下的赏识,是他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今日午后定然会为殿下倾力演奏,绝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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