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草草理了点衣物用品,对着明老太太行了一礼道:“老太太放心,奴婢会劝劝奶奶的。奶奶终究占着江大奶奶的名分,受些委屈也没法子。虽然大爷确实糊涂了些,喜欢哪个女人不好,非要去招惹二奶奶......”
“什么?”明老太太坐直了身子,瞪着青禾道,“你说的二奶奶是哪位?”
青禾眼神瑟缩,后怕地看了看门口,支支吾吾道:“奴婢瞎说的,老太太就当听错了。”
“简简,去把门关上!”明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身,作势要打她。青禾吓得手中的东西掉了一地,跪着哭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我年老耳聋吗?”明老太太更是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厉声道,“我知道你是江家的人,不过如今你在蝉儿身边伺候,她亏待你了吗?我看在她平常对你倚重颇多,碧砌且还靠边站!”
“奶奶待奴婢确实推心置腹,奴婢也是把奶奶当成了最可亲可敬之人!”碧砌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头,爬过去抱住老太太的腿,哀哀道,“也罢,除了老太太也没人能替奶奶做主了!奶奶虽然让奴婢封口,奴婢却不能不顾奶奶。”
“你说,蝉儿到底受了什么委屈?”明老太太心疼得声音都抖了。
青禾注视着明老太太,恨声道:“我们那大爷在后院胡作非为,占了红轩不够,还与二奶奶勾搭成奸!如今二奶奶腹中的孩子就是大爷的种!”
“什么!”明老太太身子晃了晃,“那江寒月,不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吗?”
青禾苦笑了笑,道:“许是奴婢夸张了,大爷可能并不是贪图二奶奶的美色,而是为着那份青梅竹马的旧情。奴婢在江家曾隐约听说过,大爷在少年时便与当时的任二姑娘交好,两人耳鬓厮磨多年。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任二姑娘没嫁给大爷,却嫁给了二爷,成了大爷的弟妹。”
明老太太面色青一阵白一阵,龇牙冷笑了几声,道:“你年轻自然不明白。任二姑娘乃是嫡出,尚书府门第虽比相府低一点,必然也是不愿意嫡女低嫁的。也就是我们家,唉,没根没底的,才冲着江家大公子的名声和相府的门第,把蝉儿好好的一个原配嫡出嫁给了庶子。”
她的话语中微含着对明老爷的抱怨,青禾不敢接话,只是依旧跪着。
明老太太手指压着太阳穴,皱起了花白的眉毛,简简知道她是头疼了,忙伸出手替她揉捏。
“难怪蝉儿不肯回去,听说她那妯娌素来骄纵,唉!这孩子怕我担心,宁可挨骂也不肯说。江寒月这样确实不值得留恋,可惜这世上只有夫休妻,我们女人家却拿这种丧德之人无可奈何!”
她叫起青禾,简简把东西拾起来放到一边,道:“我就说么,大姑奶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要离开大姑爷。这下老太太该后悔了吧?好好地把自家孩子气成这样!”
“往后别叫姑奶奶了,听着戳心,还是叫大姑娘。”明老太太又对青禾道:“你也别让她知道你告诉了我,免得她多一份难过。蝉儿就现在客院住一阵子吧,多找几个护院守着。我听说最近京城颇不太平,也不知道老大在那边怎样了。”
青禾答应着去了,简简搀扶着明老太太,边走边道:“大老爷前些日子不是刚来过信么?老太太放心,出不了大事。陛下身子康健着呢,什么事压不住。”
明老太太跨出门槛,仰望着澄净的天空。半晌,她才重又挪开步子,含糊道:“就看陛下压着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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