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风回那张英气的脸柔和了棱角,一抹难以察觉的粉色浮上白腻的腮边。她一动不动地靠在那人怀里,眼睛仍是看着头顶的绯红。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弟妹啊?”
良久,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过脸对着那双令她怦然心动的眸子。
“你说说,你真的是吗?”
那双眼眸弯了弯,任风回深深地望进去,清晰看到了他不曾直说的内容。
“看样子你是知道的,你弟弟是个天阉。”
是的,江清月不能人道,这是任风回新婚那夜受到的最大打击,也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大挫折,没有之一。
那晚她对着手足无措的江清月哭了半夜,才弄明白这事连江夫人都不知道。至于江清月什么时候了解到这一点的,听他自己说也就是大婚前几日,拿着那本春宫册时才发现了这桩尴尬事。
任风回觉得自己真是被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弟弟坑到了,早知如此的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啊!京中那么多勋贵子弟,即便她在江寒月身上浪费了太多时光,也不至于找不到一个正常的啊!
但细细想来,她只能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就认准了江家这一棵歪脖子树呢?除了相府在京城世家中卓然的地位,她当然是因为江寒月啊!她就想让她看看她与江清月恩爱无比,百子千孙,将来继承江家产业,将这个庶长子扫地出门。
她希望有一天看见江寒月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告诉她他后悔了!
不过现在后悔的是她。
“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允许你嫁给他?”
“江寒月,你有没有想过,我可以嫁给别人!”任风回有点气急败坏了,他好像吃定了她似的,明明那次是他说的,他不在意她。
“风回......”江寒月把她紧紧拥在胸口,薄唇亲吻着她的黑发。
“风回,我宁可你离我远远的,那样我就死心了。”
任风回瞪大眼睛,狠狠推开江寒月:“然后你就能守着明别枝夫妻恩爱,妻妾和睦,坐享齐人之福?”
“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要。”
江寒月注视着任风回,就好像多年以来一样。曾经的隔阂和争执都已远去,她才知道,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一直以为,她与他的关系中,她掌控着主动。
“你就忍心我守一辈子活寡吗?清儿天阉这种事,我能说出口吗?以后呢?”
新婚以来,任风回私底下与江寒月见了数次面,到了今日才肯把这些话说出口。她看到了半溪阁的情形,她不愿意将来活成明别枝那样——不,她会比明别枝更惨,因为她连庶子都不会有。
“你怎么会守活寡呢?”江寒月叹息着,拉住她的手。他往袅红轩中慢慢走去,任风回身不由己,也跟着跨过了那扇门。
厚重的木门被随手带上,任风回低低的惊呼声从敞开的扶栏外随风飘散。
“你早就打算好的是不是?”
任风回咬牙切齿,在角落中掰扯着江寒月禁锢住她的手。
“你要是不愿意,也不会一次一次地在这里同我见面。明知道我对你念念不忘,明知道我心里全是你,你还非要跟我强调弟妹这二字。任风回,为了你,我能做的比你所想象的多得多!”
在江寒月浓重的喘息声中,袅红轩内衣饰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轩内春光无限,轩外的芙蓉宛若一朵朵红云,在风中缓缓飘落。伴随着花雨,一张比芙蓉花更明丽的脸儿悄悄出现在轩外,明净的凤眸中疑云遍布。
“不行!”片刻过后,任风回吃吃笑道,“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我偏就让你偷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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