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瓜的故乡是个在地图上都没有标记的小地方,孟家乡。常有重罪犯人被流放至此,北境四季分明,只是春秋过分短促,人还没有察觉到它的到来,春秋已经过去了,像是错过的一段缘分。冬季异常漫长,银白雪亮的世界里肆虐着痛彻心扉的寒冷,人们时常苦恼衣物抵御不住透骨的寒意,不过,漫长的冬季里总有几天人们不再劳神去想那折磨人朔雪寒风,毕竟,无论穿哪种衣物御寒,还是被冻得半死不活。出现此类天气,人们便闭门不出。面对克服不了的困难,强硬迎难而上无疑是带有悲壮色彩的愚蠢。
马大瓜在温暖明媚、生机盎然的初夏回来的阔别已久的家。细细嗅着各种木料与刨花的清香,马大瓜会心一笑。其父马守根着一身淡褐色短衣,踩着一双黑色布鞋,眼中洋溢着笑意。
马守根:“回来啦?”
马大瓜:“回来了。”父子二人的问答无疑是无味枯燥的废话,倒是安心。
马大瓜道:“爹,江湖浩渺,外面的世界天高地阔,我必要闯荡闯荡,你莫要再留我。我随师父修行五载,本领已经小成,若是不能伸展拳脚,比活剐了我还难受。”马大瓜话语中无意提到常灵丹,心海阵阵翻腾,泛起疑惑,埋怨,担忧。疑他下落不明,怨他不辞而别,忧他生死难测。
马守根向来寡语不愿与人言,踱步回到内屋,双手抱出一只造型古朴的红木箱子。“儿子,你心性野,不能安心当个木匠,爹留不住你,这些我心里都明白。你性子倔强,发起脾气时像头活驴,谁都不敢拦着你。你既然铁了心去行走江湖,爹也没闲着,趁农闲没活儿时为你打造了三件消遣防身之物。”
马大瓜心跳如擂鼓,脑中浮出种种幻想,“我爹莫非是隐居山野小村的盖世高手,因打遍天下无敌手,厌倦红尘,躲着村里装作乡下人颐养天年?眼见儿子踏入血雨腥风的刀剑江湖,送出绝世神兵祝他一臂之力?”
“你往后退几步。”
大瓜认定父亲要取出威力骇人的绝世神兵,恐兵刃威力过猛,误伤己身。
马守根用粗糙焦黄的大手取出第一个物件,那物不过巴掌大小,状如小狗,腹大头小,四蹄有位,用油墨画上口鼻耳朵。身躯全由木料组成,以榫卯之艺拼成,不用一根钉,不涂一条胶,着实好手艺!
马大瓜下巴惊到坠地,何曾想到老爹竟有从未显露的木匠绝技,“爹,这是何物?”
“硬木信步犬!你来看!”马守根将木狗小心翼翼地搁到泥土地上,启动机括,那木狗竟然四蹄轮动,在地上绕圈散步。马大瓜全神贯注地盯着木狗的一步一摇,问道:“爹,硬木信步犬有什么用处?”
“没有什么大用处,你一人在外,若是无聊,可以拿出来消磨时光,玩上一整天也不会厌倦。”马守根一本正经。
“儿子,此物只能做消遣之用。看我第二件宝物,鲁班神凳!”马守根托出一块砖头大小,砖头宽窄的,砖头沉重的漆红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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