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忱看着这般模样的林望奚,又让他想起了曾经那个每次一做错事,就会讨好求饶的萧宁来。
再看着林望奚头上好得差不多了的伤,突然就缓了语气,宽慰道:“不想束,便不束吧。”
转而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喜欢读书?”
林望奚虽猜不准这萧忱是想干什么,但还是乖巧道:“嗯。”
“既如此,我便让叶笙先在这院子里给你辟间书房出来。但,可不许喊累,萧王府不养懦夫。至于入学一事,待年后再说。”
萧忱觉得突然找对了自己要说的话,语气似是严了严。
“多谢王爷。”林望奚眸子只微怔了一瞬,便连忙行礼谢道。
“糖人……好吃?”萧忱突然觉得自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迟疑着开口。
摸不着头脑的林望奚,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那下次差叶笙多给你买些。”
“你便继续看书吧。”
萧忱说着便迈出了房门。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刚一走,屋里的人便收起了刚刚挂着的笑容。
林望奚看着吃糖人剩下的竹签子突然无奈一笑。
也不枉自己刚刚装乖卖巧,溜须拍马一番。
果然,一卖乖,萧忱似乎就会不时地在透过她看一个人。
是谁她不关心。
毕竟与她无关。
可这一点若抓好了,也是颇好用。
无妨,就当成叔伯父兄来对待好了。
林望奚轻笑一声,转身便回到烟青色蜀锦铺就的软榻上。重新捧起了案几上的集子来。
少女背影纤细,却坐得端正,莫名地,带着股韧劲。
劲风击梢,不改其茂。
因叶笙特意差人烧了地暖,遂而屋内也还算暖和。并还一再叮嘱林望奚不要开内室的窗。
许是那日被林望奚开窗,傻傻看雪的样子给惊到了。
但叶笙不知道,荆州的冬天可比这盛安冷多了。
而她林望奚最喜欢的也是冬天,但却不是因为她今生恰好就生在冬日。
而是因为无论她今生再如何努力地当林家的姑娘,林家的女儿,林家的妹妹。她骨子里还是上辈子那个家破人亡,一身血债的沈言清。
冬日,该阖家团圆,该共叙天伦。
可过冬于她而言,却是自我麻痹的方式。
站在冰天雪地里,感受着肆虐的寒风侵袭,好像就能这样洗去一身污浊,长笑天地宽,俯身尘世外。
好像她就还是那个亲人俱在,活得简单随性的沈言清。
没有一身血仇,没有变得戾气纵横。
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沈言清。
曾经她也想像前世的母亲那样,娴雅恬静,处世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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