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裴泾没有详细解说,只是面含赞赏地看了一眼穆抒衍,道:“伯父乃是大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自己的儿子还要去别处求官,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伯母也是太心急了,差点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穆抒衍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心中却十分喜悦,真心为庄寄雪感到高兴,庄寄雪终于不用再重复前世的命运了吧!
小糍来域园向庄寄霜和穆抒衍传达庄寄雪的感谢之意时,还特意代自家大小姐去二老太太的拙院院门外恭恭敬敬磕了好几个响头,说是自家大小姐现下不方便出门,不能亲自来给叔祖母磕头,谢叔祖母的大恩云云。
二老太太当然不在意这些,也懒得见外人,让徐嬷嬷打发了几个小玩意儿就让小糍退下了。
小糍还说因为上次的事情,大老爷和大太太都受到了庄老太爷的斥责,大老爷一声不敢吭,大太太更是吓得面如金纸,跪下磕头如捣蒜,表示以后绝不会再这样糊涂,老太爷这才冷哼一声走了。
庄寄霜听了乐不可支,悄悄在背后对穆抒衍道:“大伯母看着面善,其实心也挺狠的,大姐姐在她跟前小心翼翼服侍十几年,到了关键时候她却也一样把大姐姐往火坑里推!”
穆抒衍听了不置可否。其实在她看来,大太太不算什么心狠手辣之辈,她只是在顾老太太的淫威之下,不愿意惹火上身罢了。比起她前世见过的那几位,大太太还真算得上是位心善之人。毕竟作为正妻,心中不喜小妾之女很正常,却也从未听说她有过虐待这些庶女的传言。要知道,在当今这样的世道,面慈心狠的正妻可不会真的像大太太这般和软。
上元节前一天,大太太亲自登了域园的门,去了拙院给二老太太磕头请安谢罪之后,特意又绕到偶园来,拉着庄寄霜和穆抒衍的手,诚恳地道:“都怪我,是我这个母亲做得不合格,才使得雪姐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原是想着老太太疼爱孙女,雪姐儿向来在老太太跟前也是有份量的,既然是老太太看中的孙女婿,必然是不差的,所以就依从了老太太的意思。
“可这也是怪我,就没多替雪姐儿想一层,也是见识浅,外面的事情都不懂,没考虑到老太爷那边的事儿,最后不仅差点坏了老太爷的规矩,又让雪姐儿受了委屈,还带累你们两个帮伯母善后,真真是伯母的不是!”
庄寄霜和穆抒衍二人见她这幅做派,反而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原本这都是庄府那边的事情,她们在这中间做的其实是有些犯忌讳的。
大太太没明着说,只一味说自己是奉了顾老太太之命,凸显自己的身不由己,又一再认错,将两人私底下帮庄寄雪说成是帮她自己善后,丝毫不露出是她们僭越了的意思。
穆抒衍禁不住再次在心底感叹大太太真会说话做人,难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大太太都能一直侍奉好自己那位极其难缠的婆母。
过后,大太太又说起了邀请她们第二天上元节的时候去府上和姐妹们相聚,顺便还拜托她们帮着开解一下刚刚被取消婚事的庄寄雪。
庄寄霜和穆抒衍乖巧地笑着点头同意了,又闲坐了好一会儿,大太太才在二人的相送下离开了域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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