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特别……与众不同。”
“总不会是因为我吵着闹着要出宫。”方若婳开玩笑。
闵博延大笑。“果真那样。这宫中的女人大概已跑光了。”
方若婳想像那副情形。也忍不住笑出来。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方若婳的脸颊。思绪仿飘远。“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我以前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人。。阿娘很坚强。阿赵很温柔。可是你不同。你没那么强。也算不上很温柔。你就像……就像柳条一样。”
方若婳怔一下。
他微笑。“像你这样的美人。应该喻作花。不过我眼里。你就像柳条。看起来很弱。可是插在哪里你都能活。”
方若婳嗤嗤笑。“你直我命贱。好养活不就是了。”
“这可是你自己先的。。”
他大笑。方若婳也大笑。
正这时候。一个宫女出现在门口。
“陛下。皇后请陛下过去一趟。”
闵博延坐起身。“什么事。”
“赵才人动了胎气。”
闵博延吃了一惊。随即看方若婳。
方若婳:“你先去吧。别让皇后和戚莲等急了。回头我也过去看看她。”
闵博延点点头。便去了。
方若婳在榻上坐正。唤宫女进来。替方若婳重新梳头。铜镜中看见方若婳自己微微向上挑起的唇角。
果然来了。比方若婳预想的还快些。
方若婳没有和闵博延同去。有方若婳自己的盘算。
方若婳是占尽上风的人。何妨给她一点空间和时间。重要的是。方若婳也需要一点时间。方若婳要想想怎么做。
是。方若婳不喜欢赵戚莲。她也没给方若婳喜欢她的理由。相安无事已是极限。方若婳他们之间的和平只如一层纸。方若婳是不会去捅的。然而她要捅过来。
方若婳也不会坐以待保不。坐以待毙这个词都用得太严重。方若婳不是太高估自己。太低估她。但她做不了方若婳势均力敌的对手。
方若婳只想她能明白。方若婳不习惯争。不表示方若婳不会争。这和当日方若婳在秦王府的情形不一样。方若婳不爱闵元青。但方若婳爱闵博延。这就是充足的理由。
方若婳只不过会吃醋。心眼。俗而又俗的一个女人。容忍自己当只鸵鸟已经是调整过后的底线。方若婳总不能再等着别人来踩方若婳的鼻子。
方若婳的心腹宫女晴婉走过来站在方若婳身后。
方若婳信任她。因为她是方若婳在江南的时候。从善堂里救出来的女孩。她生就木讷的外表。心里却事事明白。在宫郑大智若愚远比外表聪明的人能更好地生存。
“贵妃。”她叫了方若婳一声。然后便不响了。
方若婳等梳完了头。才让别的人都退下。然后问她:“打听着了。”
“赵才人午间喝了一碗汤。便闹肚子疼。太医来看过。汤里有落胎药。”
诶耶。真是极之老套的剧情。
还是不敬业的编剧。编也不肯编圆。落胎药。七个多月的胎儿。要如何落法。不过。也冒零险。
“她如今怎样。”
“闹了一阵肚子疼。太医开了药。如今正跟皇后哭呢。”
“皇后。”方若婳回头盯了晴婉看。“皇后怎么。”
“皇后在安慰赵才人。旁的也不清楚。”
这也够了。
方若婳起身往赵戚莲宫中去。后面的戏码方若婳想也想得出。她见了方若婳。必定还要哭诉一遍。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睡去。既已闹腾出来。赵皇后自然不能不过问。
这一追查。碰过那碗汤的人都会带出来。最终必定有一个人出首。供出幕后主使人。
只是幕后的人。是方若婳。还是赵皇后呢。这可算唯一的悬念。
方若婳想得十分无趣。一路打好几个哈欠。
进门时里面很静。想必赵戚莲的上一轮已经结束。不知她可养足精神进行下一轮。方若婳如惯例在门口停一停。好让宫女通报。
“贵妃来了。”
话音未落。从里面飞出一只白瓷花瓶。正落在方若婳脚边。里面还有水。因此场面相当火爆。所有的宫女宦官都吓了一跳。连忙过来审视方若婳是否受伤、受惊。
方若婳听见赵皇后:“戚莲。你不要这样。”温和的埋怨。
赵戚莲喊:“别让她进来。我不要看见她。狠毒的女人。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像三流古装剧一样夸张。
咦。与方若婳的预想有不的差距。
这时候。闵博延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想必听见动静。过来看看。
他看到方若婳。怔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复杂。
方若婳淡淡地笑。“看样子。赵妹妹心绪不大好。我还是改日再来吧。”眼睛看牢闵博延。他目光闪烁。既不表态留下。也没有要跟方若婳一起走的意思。
“至尊。”
赵戚莲忽然从房中奔出来。速度极快。四五个宫女追着她。
“至尊已经听了吧。请为妾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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