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跪在神像面前己经有一个时辰了,忘忧见她发上的雪花一惊,急急的走了过去,“月?风雪甚大,你为何在此?”
月抬起头,看着那狰狞的双头蛇,目光带着迷茫,“奴想向神要一个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
“一个有罪的人,是否需要得到宽恕?”
忘忧听言愣了愣,她挨着月身边跪下,朝神像一礼,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她,她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
“你是神女也不知神所想?”
忘忧想到大巫的话,神所想便是你所想。
“我想应该要得到宽恕吧。”
“如此,这个罪人所犯的罪过便不用承担了吗?”月继续问。
忘忧道,“当然应该承担,但承担的方式,应据所犯之过而定。”
“若是害了人性命呢?”
忘忧一惊,看着月却回答不出来。
月依旧看着神像,喃喃道,“若都宽恕了,那么这世间便没有了争端,但这是不可能的。”月低下了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忘忧更是惊讶,“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月哭了片刻,又抹了把泪,“没有什么事,是奴是不是奴的问题很可笑?”
忘忧摇摇头,“并不可笑。”
月自嘲道,“我一介奴,那里有资格问神这样的问题,神如此高高在上,他什么便是什么,是不许有人有异议的。”言毕,朝神像深深的磕了一个头,然后缓缓起身,跪得久了,腿都麻木了,忘忧忙扶着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岂敢麻烦神女。”
“月,你也这样与我话?”
月一怔,“但你的确是神女呀。”言毕,有些蹒跚的离开了神庙。
月回到关雎楼,见舒亚在外侯着,她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在外面,有客人吗?”
舒亚道,“卢族长在里面呢,少主与他悄悄话,了好一会儿了,谁也不能去打扰,刚才海木来了,也不能进。”
月有些诧异,“发生了什么事吗?”
因为平时卢方来找罗素从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舒亚摇摇头,“主子们的事,奴岂敢过问。”
月点点头。
“咦?你去哪里了?”舒亚问,月还未来得及回答,舒亚别有意味的笑道,“我知道了定是春巴嬷嬷又叫你去了。”
月听言脸色一红,也不好辩解。
舒亚权当她默认了,她四下看了看,无人,便凑近月面前,“月少主有没有招你侍寝过?”
什么?月瞪大了双眼。
舒亚认为她是害羞,“没有不好意思的,你本是女侍,现在只有你有资格陪夜了。”
自罗素及冠后,他的寝室便不再有奴婢陪夜,奴婢值夜班皆在外,除了他招唤,当然,这招唤意味着侍寝。
月有些气恼,自从她被春巴嬷嬷传唤教导,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与以前不同了,带着暧昧,带着妒忌,有些胆大的还来问她,令她又羞又气,舒亚也这么问,让她一时未能忍住,“我有没有陪夜,你不知道吗?”
舒亚被呛,一时无话,的确,近日月好像没有值夜,不过,她这态度让舒亚不悦。
“月,你进来。”
正在这时,罗素的声音突然响起,二人一怔,月深吸一口气,走进屋去,片刻,出来后去端了一壶热茶来,然后便一直在屋内再也未出,直到黄昏,卢方离开时,罗素让月相送。
如此一连数日,罗素与卢方皆在屋内关着门看似商量要事,皆不许人靠近,有时予还守在门口,但只有月可以进去伺侯着,海木送东西来,都得交给月送进去。
寨子里便有人议论着,月己得少主宠幸,然后,众人对月的态度不知不觉中开始变了,虽然仍有人暗暗瞧不起她,但当着她的面,却是另一番景像,因卡普麦调去管理整个寨子,那么关雎楼的总管便由海木来担了,因而罗素身边缺少人手,便又派了两个奴,罗素只让她们在屋外伺侯不得进屋内,能进屋的只有月与舒亚二人,但罗素明显更看中月。
月走到哪里,便有人上前奉承,两句好听的话,比如,“今日月姑娘这身衣衫真好看。”其实她们都穿着同一款工作服,比如“今日月姑娘气色好。”另一人便立即反驳,“月姑娘那日气色不好?”然后二人皆是一笑,月到后厨取茶取食,总有人抢着端给她,还有厨者为她留有好食,更甚至有人悄悄给她送礼物,什么布料,鞋子的,月有些受宠若惊。
就连索亚都拿了一张绣帕给她。
“索亚姐姐,连你也来打趣我。”
索亚笑道,“不是我送的,是有人托我送给你的。”
“啊?什么人?”
索亚道,“曾与咱们有过节的施亚。”
月哦了一声,想起她来,哼了一声,“她过阿清姐姐的坏话,我不要她的东西。”
索亚笑道,“这可不行,你虽是少主身边的红人,但不可如此行事。”言毕,将帕子塞给了她,“否则别人会你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月叹气一声。
索亚又笑道,“听这几日你与少主”那神色不言而喻。
月张了张嘴,却无处反驳。
“真是如此?”索亚又惊又喜。
月摇了摇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姐姐竟这般高兴。”
“我的傻妹妹。”索亚拉着她的手,“若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女侍,待以后有了孩子,便成了半个主子,月那可真是好日子来了。”
月惊鄂的瞪大了双眼,“孩子”
“是呀。”索亚道。
“姐姐,你在什么呀?”月顿时红了脸颊。
“又害羞了?”索亚戳了戳她的额头,“过了年就十六了,怎么了?不能有孩子吗?”
“我,我从没有想过。”
“那现在可以想了。”索亚长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发,“若是阿清知道你现在如此爱少主宠爱,应该为你感到高心,她最不放心的便是你,只可惜,她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等明年卡总管去枳县采购,我们便让他给阿清带信去,告诉她这一切,不定她还会回来看你呢。”
月听了这话,愣了愣,“索亚姐姐,你真的想多了。”月不愿再与她纠缠此事,借口累了,便上床睡下,可辗转难眠,寨子里的人都按着她们所想的,她们所猜的行事,仿佛她们能了解事实的真相一样,可真是如此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