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在丈夫病后,耐不住寂寞的她与戏院的老板曹泰兴勾搭在了一起。这个曹泰兴五十岁上下,人倒也生的周正高大,过去丹凤在戏园子唱戏时,他处处笼络讨好丹凤,没少往丹凤家里跑,为得就是能留住这个台柱子。往日,丹凤对曹经理倒也客气,但是客气之外再无其他过多的来往,每次他来家里丹凤也总是平平静静,没有一点要深交的意思。反倒是杜氏,对着个戏园子的老板分外的热情,多次留他在家吃饭不说,趁丈夫不注意的时候,眉目之中也没少与这个曹经理暧昧。
如今,眼瞅着丹凤就要咽气,杜氏和那曹泰兴自然更加无所顾及起来,两个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这段日子以来成日厮混在一起。杜氏之所以要跟这姓曹的混在一起,是为了自己和儿子的未来未雨绸缪,除此之外,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杜氏不顾声名的与人厮混在一起,为的就是要报复自己的丈夫,要狠狠的出上一口恶气,杜氏要让筱丹凤知道,你不稀罕姑奶奶,有的是有钱有体面的男人稀罕我。
起初,这两个人还只是偷偷摸摸的在外边的小旅馆里鬼混,后来渐渐的被许多人撞见过之后,任性骄纵的杜氏索性光明正大的把人往家里领。这曹泰兴本是乡下出身生意人,虽说在老家有一妻一妾,孙子也已经有了好几个,可是他自打十年前在丹凤家里见到了这个风姿绰约又风流爽利的杜氏,心里的馋虫便悄悄的被勾搭了出来。两个人眉来眼去了这几年,都碍着丹凤没敢来真的,如今一旦将这块想了多年的肥肉吃到嘴里,自然是异常的受用和欢喜。他和杜氏商议好了,只要筱丹凤一死,他便接杜氏过去住到他那里,两个人香香甜甜的过上他几年。
曹泰兴在丹凤还没有失明的时候,就曾偷偷跑到丹凤家里来与杜氏鬼混。为了避开丹凤的一双儿女,那姓曹的每次都是看见佑君和碧君这两个孩子都进了自己的戏园子,前边的戏开演之后,他才悄悄从门里出来,直奔这边而来。
每次他来,杜氏都要亲自做几个好菜,端进自己房里后,与姓曹的又是饮酒猜拳,又是肆意调笑,全然不把病中的丹凤放在眼中,将什么礼义廉耻齐齐抛到了脑后。
病中的丹凤虽然十分的愤怒,但是病入膏肓的他已经连下床去质问一番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任凭那一对狗男女在自己的眼前肆意的勾搭在一起。
一次,姓曹的与杜氏一前一后的从卧房里走出来,走到上房廊下的时候,突然看见形容枯槁的丹凤拄着一根长竹竿从书房门口勉强跨了出来。
丹凤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曹泰兴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趁人之危,勾搭自己的妻子。看着眼前淫秽的一对狗男女,丹凤用尽最后一点气力,举起竹竿就要朝那姓曹的身上打来,可是气若游丝的他哪里打得过身强力壮的曹泰兴。那姓曹的一把将竹竿抓住,猛的一一抽,便将那竹竿从丹凤手中夺了过来,浑身无力的丹凤也被重重摔倒在了地上。那姓曹的随手将竹竿丢到一旁,冲倒在地上的丹凤淫声笑了两笑,然后大步走出了院门。
丹凤硬撑着抬起头,望着杜氏扭动着屁股欢欢喜喜的将那奸夫送出门去,转身回来的时候非但一丝羞愧与胆怯都没有,反而一脸的不屑和嘲讽。丹凤直觉胸口一阵剧痛,口中喷出一股浓浓的鲜血来,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丹凤在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他颤巍巍的将手伸到自己的眼前,依旧是除了黑色还是黑色。丹凤知道,自己行将就木,眼睛也已经没有气血的滋养了。丹凤没有因为自己的失明而感到伤心,反而有一丝欢喜,他苦笑着想到:这样也好,再也不用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了。他甚至在那黑暗的世界里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丝丝光亮,在那光亮之中,他看到了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夜空的当中,在那波光粼粼的江边,两个翩翩少年并排坐在石阶上,一个年岁略大些的手指着天上的那轮圆月,笑着对身旁那个面容恬静的少年说道:“丹凤,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呐,往后每年的中秋节我都带你来看月亮可好?”
那个叫丹凤的美少年温柔的点了点头,然后欢喜的说道:“飞云师兄,你说此刻月亮里的嫦娥正在做什么?”
飞云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丹凤,深情的说道:“我自然知道了,此刻那月中的嫦娥正陪着她的后羿坐在江边赏月亮呢。”
两个美少年看了看彼此,都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那晚的月光一样温柔,那是丹凤和飞云此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在之后无数个思念的夜晚之中,海角天涯的两个人每每抬头看到天上的那轮圆月,心里就会明快许多,他们知道,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那个人此刻一定也在凝神望着这轮明月,那一刻他和他都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就仿佛他们从来也不曾分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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