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不等谢听松说话,盛青峰就拱手朝着谢听松深鞠一躬,以示自己对他的敬意。
谢听松忙伸手向前,双手托着盛青峰的两只胳膊,用力将他扶起,口里一个劲儿的说道:“盛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呀?
咱们是雍氏四大卫的同僚,这彼此称呼之间,本就是不用拘于俗世间的这些礼数的。
你我同为雍王卫的僚属,以兄弟相称,自是为宜的。
老弟,你可不要这样给我行礼,我可是承受不起的啊!”
谢流云在旁也是赶忙搀扶着盛青峰,轻声道:“青牛,你这可是行礼过重了。若如此的话,倒让我如何来自处呢?”
盛青峰在被谢听松和谢流云先后扶住,直起身来之后,说道:“谢兄,我这是受到了您已然卸任卫部主官,但仍然是以一个卫部在职人员的态度来严于律己,遵守总卫律令的好作风的感染。
所以,才情不自禁的对谢兄行礼来表达着自己由衷的敬重。这行礼之举虽被您和流泉认为是重了,但我却觉得是应当应分之举,并不为过的。”
盛青峰如此诚恳的表态,让谢听松很是有些感触。
他觉得自己做事考虑不周,御下不严,以致于“流泉卫”在经年间被人渗透进组织内部,终致酿成祸端。
细究起来,自己绝对是当不起盛青峰的前辈的。
而自己若是在接到总卫发出的归建指令之后,能够多与总卫进行沟通请示,不是擅作主张的以归建总卫来做为清理卫部内部隐患的机会,那“流泉卫”的局面就不会是后面的这个混乱局面。
但在自己获救,通过医治苏醒之后,“雍王卫”的主使雍铭对于自己是很关心的,自始至终连一句的指责都没有。
这让自己在思来想去之后,更加的是自责不已的。
他知道这是雍铭洞悉“流泉卫”的情况,总结各方面的因素后,非常客观的来看待眼前的这个问题时,对于自己的一个真实态度。
谢听松知道,在“流泉卫”归建总卫的过程中,在卫部出现乱局的处理中,自己在雍铭的心中,是无功也无过的。
或者是说,在雍铭看来,自己是功过相抵了。
自己没有获罪于总卫,谢听松知道,主要就是源于那日夜晚,自己在被人胁迫前往位于安笃寺巷的家中,寻找那个至关重要的木盒时,自己的儿子谢流云是早先一步拿到了。
而这都是因为儿子谢流云在知道自己失踪之后,为了多方寻找有助于解救自己的线索时,于偶然间才找到那个木盒的。
自己是做好了将木盒交与儿子谢流云的准备的,但自己认为时机不到,而把木盒进行了掩藏。
及至自己被人挟持,自己都没有将木盒亲自交给儿子谢流云。
这在自己于此次安丘城外,汶河之边的树林中获救,在济南被施救苏醒过来之后,每次想到这里时,都自觉是自己不可理解的愚蠢之举。
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当日为何在将木盒中的书信书写好之后,不将它交与儿子谢流云呢?
那个装有书信的木盒,若是一旦落入到那帮人的手中,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想到这里,谢听松看向自己的儿子谢流云,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自己本想着是等将“流泉卫”已经隐然显现的内乱平定,剪除障碍和事端之后,再对儿子谢流云好好的讲述家族的背景和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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