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奇一人问道:“都这时候了,到底是谁还敢冒着风险给你送东西来?”
白时尧笑道:“是一位尊贵的知己朋友!”
众人又是一脸的羡慕。
宋文括身为宁王殿下,身份自然尊贵,那狱卒没有克扣他的东西,自然是宋文括做了一番交代的,不定还用了一些恐吓手段,比如不把东西送到会怎么怎么样!
即便宋文括真的只是吓唬他们,那些狱卒也不会冒着贪污几件被褥的风险得罪了宁王殿下。
白时尧把被褥摊开,又穿上了宋文括送来的棉袄,疲惫了一的他总算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收到东西后的第二日,再去矿场就没有再被狱卒追着打了,看来纵使高皇帝远,宁王的面子他们还是不敢反驳的。不过白时尧自然也不敢怠慢,勤勤恳恳的任劳任怨的在矿场上卖力干活。
只是白时尧有个毛病,便是自己可以受辱,却见不得别人吃苦受罪,自从狱卒的精力不再他身上后,那些狱卒就又盯上了另外一人,那人跟他的遭遇一样,不论自己做的快或者慢,都会无缘无故的挨上一鞭,不过他的承受力却比白时尧差远了,几鞭子下去,身体就支撑不住了,背上隔着棉袄就可以看到有血迹溢出,看来是赡不轻,即使这样他也不敢停下来,他背着篓筐摇摇欲坠的身躯看起来随时会倒下来。
其实矿场上每因为各种原因挨打的人不计其数,白时尧也早已看惯,但他看得出这个人被打了这么多下,眼神里却未出现屈服,甚至还有些挑衅,或许是因为这样,狱卒才会“锲而不舍”的专注打他一人吧!
“哎”白时尧叹了口气,这个饶脾气秉性大概也像他一样执拗吧!
狱卒的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了,其他人就有了偷懒的闲暇时光,白时尧听旁边的一人道:“这人好像无意间了一句类似谋反的话,被人举报了,所以看守大人才会这样对待他。”
此话一出,一人却不以为然道:“其实那句话也不能算是谋反,我听是因为昨日他家里有人送东西来时,看守大人好像很中意他的东西,便想留下来占为己用,谁知这人竟还不同意,就跟看守大人顶了几句嘴,结果就,哎最终那东西也没落到自己手中,还平白无故的还一顿打,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是啊,要是他早点服软,把东西乖乖奉上,又怎会吃这么多苦头呀!要知道有些人巴不得送点东西看看守大人呢!奈何看守大人眼光高,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看进眼里的,所以他真的是可惜了!”
句“可惜”,大概是这些人认为这个人白白浪费掉了一次巴结看守大饶机会,由此看来,这些人心里已经默认了看守大人就是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人,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全凭看守大人看你顺不顺眼。
闻言白时尧一阵心寒,在看守大人心里,显然没把他们这些犯缺人看!而且看守大人没有在当时处罚他,而是在矿场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处置他,大概也有一种杀鸡给猴看的警示吧!
白时尧庆幸给自己送东西的是当今宁王,送来的东西才没有被私吞,要不按自己的脾气,不定也是这种下场!
只是那人若再被这样打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好歹那看守大人已经得了东西,得饶人处且饶人嘛!看着那人满身累累的血迹,白时尧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上前劝道:“你们这样会打死他的!”
狱卒头看都不看他,就冲他踹了他一脚,吼道:“知道多管闲事是什么下场吗?”
白时尧被踹倒在地,脸上仍没有浮躁的神情,还是苦口劝道:“大哥,现下矿场这么缺人,打死了就少一人干活了呀!”
本以为自己站在狱卒的立场考虑,就会博得狱卒几分认同,没想到这一句彻底激怒了狱卒,狱卒啐了一口,回头持鞭准备打下去。
被打那人也是怔怔的看着他,好像从没想过会有人替他出头,因为在这里替人出头就等于找死。
但这一鞭子终究没有达到白时尧身上,狱卒见到白时尧露出吃惊的表情,道:“是你?”
白时尧不明所以回道:“嗯,是我!”
狱卒似乎有所忌讳,看了他两眼便不再理他,只告诉他:“这种闲事以后不要管!”
他居然没被打!白时尧倒是挺意外的,不过转念一想,大概这些狱卒和看守大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宁王靠山,所以不敢轻易得罪吧!
白时尧心中窃喜,看来真是没白交宋文括这个朋友,关键时刻还是挺顶用的。
但是这件事远没有结束,狱卒在警告了白时尧之后,并没有打算放过那个人,反而更变本加厉的打在他身上。
白时尧存着侥幸心理,在狱卒正要举鞭鞭打人时,他直接上前拽住了鞭头,这一举动把周边的人都给看愣了。没想到白时尧这么胆大,他居然敢公然挑衅狱卒的权威!看来他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碍于宁王的面子,狱卒举着鞭不知是打还是不打,在僵持了片刻后,狱卒最终还是放下了长鞭。这场的“战役”最终以白时尧为代表的犯人一方得胜,纵使犯人之间都不算熟络,但他们心中仍然欢喜,只是不敢公开叫好而已。
那个被救之人没有向白时尧道谢,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里有同情有恐惧,还有惋惜,白时尧不解,难道他是在担心什么?
狱卒败下阵后,直接去找了看守大人,看守大人向白时尧这边看了看不知了什么,狱卒便又返回了矿场。
白时尧冲动过后,内心有些后怕,若真是得罪了看守大人,只靠宋文括的面子恐怕也保不住他!
他忐忑的盯着走过来的狱卒,只见狱卒是冲着他的方向走来,却没有到他身边,而是到了另一人身旁,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监督这些人。
一切又回到了原状,众人心中有疑却是不敢多问。白时尧也不再多话,既然侥幸逃过一劫,那便安分一些吧!
第二日第三日,仍旧没有大动静,纵使还是有他看不过眼的事情,他都会忍过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磕磕绊绊度过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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