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想,‘哐哐哐’的连敲了三下院子的黑色檀香木门,可半天无人开门,喜子牙又等了等,依然无人应答,摇摇头,他准备回司马府向范执事禀报了。
恰在这时,只听这院门‘吱’的一声,缓缓打开了!
一位身着绸裙,身材显得有些富态的中年妇人,带着微笑,站在门口,她看着喜子牙,轻轻说道:
“夏秋时节,小店戌时才开门营业,也才收购鲜鱼。小兄弟,你来得早了!”
喜子牙往前一步,看着妇人有些骇然的表情,小声说道:“我非卖鱼之人,请问,夫人可是这‘鱼香阁’的老板娘?”
“正是民女。”
喜子牙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妇人,看她这身打扮和谈吐,可以断定她就是蔡丁的姑姑了。
他忙拱手行礼,身子前倾,低声说道:
“我是戎寨来的墨侠,你,可是蔡旅帅的姑姑?”
妇人听了他这话,也迅速打量了一下喜子牙,看看他的身后左右,依旧静静地说道:
“民女只会做点小生意,并不认识你说的什么蔡旅帅,小兄弟若无鱼卖,我这里就不奉陪了!”
“我找你是有急事的,你莫要防我,如果你有蔡旅帅的消息,请务必到司马府找姓范的先生通报一声,我们都是他的兄弟,都在找他啊!”
说完,喜子牙便拱手告辞。
可还没走出两步,只听身后的妇人走前一步,低声说道:
“小哥莫怪,但请入院内一叙。”
喜子牙回过身来,随她进了院子。妇人把他领到院里一栋木楼的二层,在一处僻静的隔间,有一位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童,见他们入内,忙起身沏茶。
“请你稍坐,吃点茶,我稍后就来。”微笑着说完,妇人便下了楼去。
喜子牙静坐在这隔间,细品这刚泡好的绿茶。
小陶制茶杯里,茶香四溢,喜子牙刚好又累且渴,这茶喝起来,似乎带有一种别致的香。他一口气,便连喝下三四杯去。
不到半柱香的光景,茶水就被喝得快见了壶底,喜子牙正准备起身唤这童子来续水,可突然觉得浑身疲累,头晕眼花,竟无力站起身来!他轰然明白,自己已然中了这妇人计了!边想着,喜子牙气行丹田,打算强撑着站起身子,可不料刚一运气,便力不能支,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听见这隔间的动静,小童方走了进来,他得意地笑笑,和走进隔间的另一个精壮少年,一起把躺在地上、口不能言的喜子牙捆了个结结实实。
待喜子牙苏醒过来,已是晚上亥时。
这是一间柴房,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房子中央的一根大木桩上,两个精壮少年站在面前,正在指着他说笑!对了,其中一个还是昨晚给他沏茶的童子,喜子牙,气得快要发了疯,他正要破口大骂,“咯吱”一声,柴房门被打开,妇人轻轻走了进来。
“我一人好意前来找你,并无坏心!你为何反施小人手段!故意害我?!”
喜子牙瞪着这故意下药蒙翻他的女人,眼里都快喷出火来!
“你说你是戎寨来的墨侠,我们怎么知道、如何信你!我那侄子已经七八天没了踪影,我正在遣人四处查找,偏偏你送上门来,既然你是前来打探的,何不痛痛快快些,直接说出你们主子的想法!是索命还是求财!”
妇人语气没了刚才的温和,脸色也冷峻凶狠起来,似乎已然一眼看穿了喜子牙以及他身后同伙的罪恶企图。
“我姓喜名子牙,本来就是翠竹山人,自小就加入了墨家,蔡旅帅还没有我当墨侠的时间长,他这次过蔡庄,为我墨家立下了大功,才被少主提拔为旅帅,他最近忙于训练骑兵,这次少主派他来到丰水城,是有特殊使命的!他是和一位身长黑瘦的墨侠,于九天前的晚上,一起来到这丰水城,我说的,可是事实?”
子牙所说,的确和小丁子亲口告诉她的相差无几!这妇人听了,顿时有些尴尬难堪,她低头沉吟片刻,随即抬起头来,此时,这脸上的神色又显得温情平和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看来的确是错怪了少侠!喜少侠莫怪!我向你赔不是了!我这侄儿已几天不见了踪影,把我急得失了方寸,戒心太重了些,得罪得罪!”
说完,她急走向前,俯下身子,亲手解开绑缚在子牙身上的绳索,旁边的两个少年,忙一起搭手,很快把子牙解了下来。
子牙见这妇人的确诚意十足,对刚才的误会,也就一笑而过。
众人簇拥着子牙一起到了后院的另一间大屋子,这屋豆灯大亮,房间收拾的颇为干净,家具精致地摆放在室内。妇人请子牙坐下,让两位手下去给子牙弄些酒菜来,她要向喜少侠赔礼谢罪。
待这两个少年出了门,子牙对正坐在漆案边的蔡丁姑姑低声说道:
“蔡旅帅几日不见,婶子这里可有他的下落?”
“我已派出几拨人去四处打听查找了,那夜,小丁子和同来到墨侠吃过我亲手做的鱼,喝了一点粟米酒,就离开了这里,去了他的住所。”
“可随后,他们连续数日都没过‘鱼香阁’,我有些不太放心,便派人前去看他,可到了东鱼坊一看,房门大开,人也无了踪影。”
“东鱼坊?是什么地方?是蔡旅帅的住所吗?”
“嗯,他的房子,就在东鱼坊的不远处。”
“蔡旅帅在这丰水城,平常可曾结下什么仇家?”
“那倒没有!这水乡,自打他去了戎寨,入了墨家,小丁子平常来得就不多,我在这里做生意,也是规规矩矩的,从没招惹过什么恶人,更何况你们墨家,威名在外,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所以,我是千思万想,都理不出个头绪来!”
“东鱼坊附近,你可派人仔细打听过?”
“那里也有我的熟人,我都问过,近日不曾见过什么生人到那里去过。”
“蔡旅帅来的那前后几日,你的店子里外可曾见过官府里的人?”
蔡姑听了子牙这话,正想说出什么,可忽然欲言又止,她轻轻摇了摇头,陷入沉思。
子牙点了点头,他叮嘱她近日注意店子内外的动静,随后婉拒了蔡姑的挽留,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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