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并未搭话,伸手扶起她,花蕊夫人微不可察的甩开赵匡胤的手,垂立道:“陛下,皇后召罪妇问话,罪妇这便……”
“是朕召你来的。”
!!
花蕊夫人心中隐隐猜到几分,正要说话,赵匡胤却率先说道:“朕见你容貌过人,特召你来宫中侍寝。”
侍……侍寝!
似乎看出了花蕊夫人的抵抗之意,赵匡胤冷声说道:“孟昶能不能活下去,全在你一念之间。”
花蕊夫人花容失色,惊慌了片刻,心中凄苦,绝望的点了点头。赵匡胤满意的笑着伸手,花蕊夫人搭在他手上,二人联袂进入内殿,宫人将帘子放了下来,吹熄了蜡烛。一夜无话。
孟昶在家中从下午等到深夜,肚子饿得咕咕叫,心中更是着急,在漆黑的院子中来回踱步,连个蜡烛都没有,他左等右等不见花蕊夫人回来,便出门去,寻着路走,被巡城的押司拿住,孟昶高叫道:“我乃秦国公孟昶!”
那押司听了,知晓此人身份敏感,也没有拿入狱中,而是送回了府邸里,锁上了门。孟昶在府邸中既无灯火,又无人陪,又冷又饿,难受的缩在床上,好不容易挨到天明,急忙去拍门,大门打开,一个官员提着食盒,左右瞧瞧,小心翼翼的进来,关上了门,对孟昶拱手拜道:“微臣参见陛下。”
孟昶心中警惕,连忙厉声说道:“你是何人?!竟在此胡言乱语,这里只有秦国公孟昶,没有什么陛下!”
那官员连忙说道:“陛下声音小些!”四处看看说道:“陛下,微臣乃蜀中旧吏,因使了银子,故而来了汴梁,微臣追随陛下而来,欲救陛下回蜀,再图大业!”
孟昶凄惨的笑道:“我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图什么大业……你回去吧。”
那官员明显愣住了,良久又说道:“陛下一时难以恢复壮心,微臣理解,这是微臣给陛下准备的吃食,陛下在这里受贼人欺辱,他日微臣必百倍奉还!微臣不宜逗留太久,陛下保重身体,明日微臣再来看望陛下!”
说罢他便放下食盒,急匆匆的走了。
孟昶心中担心花蕊夫人,腹中又十分饥饿,看着食盒,心想已经落魄至此,死也做个饱死鬼。便打开食盒,菜尚未凉,还有一壶酒,孟昶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吃饱后,盯着酒壶看了半天,狠下心来,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咳咳!”
孟昶感觉从喉咙到胃都似火烧一般,心中惊慌,难道要死了?
他费力的爬回屋里,躺在榻上,心中凄苦绝望,不禁哭了出来,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睡去。
第二天,孟昶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窗户外投进来的暖阳,心中疑惑,这时房门被打开了,昨日那官员又进来了,手中依旧提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食盒。
“陛下,昨日睡得可还安稳?”官员放下食盒,走到榻旁关切的询问道。
“尚可……你昨日拿给朕……我的,不是毒酒?”
那官员不禁笑道:“陛下久居蜀中,不知中原,那酒是登临意的招牌酒,唤作“二锅头”。只是味烈如火,并无毒性,微臣怕陛下夜里寒冷,故而拿了此酒,好让陛下暖胃。
孟昶这才信了,点头说道:“你有心了。”
那官员继续说道:“陛下遭逢大难,心绪低落是难免的,微臣,还有许许多多和微臣一样的人,都盼望陛下卧薪尝胆,再图大业。不过也不急于一时,陛下先静观其变,再论其他。”
孟昶看着这官员说道:“还未请教大人名讳。”
那官员看着孟昶,言语恭敬的说道:“微臣姓卫,单名一个鹰字。”
孟昶点头说道:“卫大人,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陛下但说无妨。”
“我的妻子花蕊夫人,昨日下午便被皇后娘娘唤去宫中,如今一夜过去,仍旧不见回来,我想麻烦大人去帮我打听打听,她究竟身在何处,怎么样了。”孟昶脸色焦急,此刻的他不是什么帝王,而是一个担心妻子的丈夫。
卫鹰盯着孟昶说道:“我回去便为陛下打听。”
“有劳大人了。”
卫鹰将此事报告给赵匡胤,赵匡胤面沉如水,让卫鹰如实相告。卫鹰便又提了饭盒,去拜访孟昶。
“陛下……微臣打听到,娘娘被请入宫中,一直不曾出来。”
孟昶心口疼痛不已,就是个傻子也猜到是什么原因了!他痛苦不堪,趴在榻上,国破家亡,妻离子散的滋味,如今才是真真体会到了!
孟昶握着拳头问道:“卫大人,你可能打探到赵匡胤何时会出宫?我要手刃此贼!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卫鹰缓缓说道:“微臣这就去为陛下打探。”
赵匡胤听了卫鹰回来的汇报,说道:“让赵彦韬去送他吧。”
赵彦韬一家老小被孟昶满门抄斩,让他去送孟昶……卫鹰不敢多想,拱手说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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