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有几个衙役,但那些人自然好处置。
这么说来,若真的杀了这谢侍读,似乎也的确扯不到太大的关系!
他忽的想到一点,道:“黄大人,那个李立……好像是刘主薄的侄子,他却和谢侍读搅和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咱们若是真的要对付谢侍读,这李立……怎么办?刘主薄怎么办?”
黄知县眼神狰狞的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一起杀了!至于刘志成,哼,此人留不得了,再留下去,指不定要被他捅出多大的篓子!”
王庆虎又是一惊,听黄知县这口气,是要连刘主薄一起干掉啊!
他忍不住道:“大人,您再三思一下啊!刘志成背后,可是罗神教啊!”
黄知县怒极反笑,道:“本官是为了活命,江浙巡按都敢杀,罗神教又算什么?此前是不愿意惹麻烦,可他们自己来挑事惹非当麻烦,难道本官还坐以待毙吗!”
顿了顿,他又道:“且放宽心,大不了,把他的那个侄子和他丢在一起,就说这叔侄二人有些争执。因为两人都喝了酒,争辩之下动了手,然后刘主薄被他侄子打死了,他的侄子畏罪自尽。嗯,就这么安排!”
王庆虎一时间瑟缩发抖,不敢应承。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商人,狠辣起来自然比一般人更狠更黑心,可是,和眼前这位黄知县一比,那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黄知县瞥了他一眼,端起了一杯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淡淡的道:“王庆虎,这事儿本官若是过不去,你也逃不掉!”
王庆虎顿时浑身一抖,也是彻底的明白,自己如今和黄知县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真要是出了事,谁也逃不掉!
他只得是深吸了一口气,道:“那……那小的这就去安排人手!不过……何时动手,在哪里动手?”
“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为谢大人接风洗尘的酒宴了吗?就在酒宴之后吧!”黄知县带着几分狠厉笑道:“到时候,你我可得多敬他几杯,让谢大人走得也舒服些……”
王庆虎咬了咬牙,点头道:“好,那我这就去安排!”
黄知县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眼神却是阴沉的可怕,吐出一根茶叶渣子,冷冷的道:“小心行事,确保万无一失,如果走漏了风声,那你我可以自己了断了!”
王庆虎不敢多言,匆匆离去。
黄知县冷眼看天,心中其实也紧张万分。可没有办法啊,他何尝不想把谢明言当做亲爹一般供着,让他舒服的离去?可现在,谢明言若真的是插手孙丙文的案子,那就由不得他了……
……
李立陪着谢明言在县衙待着,他本来很想请谢明言尽早去查案,最起码要马上去把王荣给找到。但是,谢明言却一直说不急。
口中说着不急,可谢明言那坐立难安的模样,谁都看得出来他很焦急!但显然,他不是为了孙丙文的案子急成这样。
说到底,谢明言本人对孙丙文的死,绝对是漠不关心的。
眼看日头西斜,天色渐晚,谢明言终于是放弃了,整个人无力的倒在了椅子里,喃喃的道:“一个都没有跑掉吗?不至于吧……本官麾下可是有七十余人啊!”
李立忍不住问道:“谢大人,你到底是在等什么?”
谢明言苦笑一声:“我自然是在等其他成功逃脱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肯定会来钱塘县告急求救。昨夜可能因为天黑来不及,但是,今天一天都快过去了,到现在,依旧没有一个人来。难道说,他们全都被杀死了吗?”
李立恍然,骤然遇袭,谢明言一个文弱书生都跑掉了,那他的手下未必就没人逃脱。距离钱塘县最近,肯定会来钱塘县求救,但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却一个人都没有来。
这情况,的确很奇怪,当然也很凝重。因为他们很有可能,是真的都被杀了!
钱塘县附近,居然有可以剿灭七十余人队伍的山贼?而且,能配备在谢明言仪仗队伍里的,只怕都是军中好手,想要剿灭他们,到底……到底是有多少山贼啊?
李立也猛地发现,谢明言遇袭,好像还真不是一件小事。能够在钱塘县附近安排这样一场袭击,绝对不是简单的势力。
不知道为何,李立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了柳谦益的脸。
“是他吗?”李立心中喃喃自语。可是,谢明言从京城远道而来,和柳谦益非亲非故,他有什么理由要杀谢明言呢?
两人正纠结间,却见知县黄禹隆在王庆虎的陪伴下,一脸惭愧笑意的过来:“谢大人,天色已晚,您一路舟车劳顿,下官准备了一点酒菜,为谢大人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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