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地裂五十丈,锋芒毕露狠如狼。
韦落差点被这一剑的锋芒亮瞎了眼,一跃而退,抬手遮目,龇牙咧嘴,“凶残啊,这大剑仙不得了啊!”
罗仁柠左右手持剑,犹如罗刹附体,气焰滔天,目光如剑,微微仰首望去。
目光所及,一位老者提着惊魂甫定的莫知负,凌空而立,神色漠然。
“姑娘好剑法,老夫佩服!”
老者干瘦矮小,声音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语气平淡,却透着凌厉杀伐的气息,这是长久杀伐养成的势。
韦落咂咂嘴,这可是涅月门门主孤澈劫,杀妖魔无数,威名赫赫,金丹有了仙城雏形,一位法力无边的恐怖人物。
“臭老头!你欺负我?”
罗仁柠双剑敲了敲,叮咛作响。
“臭娘……”莫知负张口便喝骂罗仁柠,然后被孤澈劫捶了一下脑门,七荤八素,头昏脑涨。
孤澈劫看向罗仁柠,淡然道:“是老夫教导无方了,不过,他做了什么,却让姑娘起了这么重的杀心?”
罗仁柠平视前方,遥望远方,“你知道我老子是谁吗?”
孤澈劫摇了摇头,“也罢,是我教导无方,这一剑我姑且替他受着,回去必定好好惩戒,你朋友我也照顾一二,另外,我这有两百枚灵元石,你接下,此时就此了结,如何?”
罗仁柠收剑,干脆点头道:“就这样吧。”
“回家了不许告状啊。”孤澈劫僵硬的面容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温和,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商量,很是别扭。
罗仁柠撇嘴道:“我是那种人吗?”
“不知道,不过,强调一下总是不错的。”孤澈劫悠然道。
“师……”莫知负缓过气来,正要开口,却被孤澈劫摇铃铛一般摇动起来,嘴里叽里咕噜出声,凑不成一句完整话。
孤澈劫一直摇着莫知负,转头对公孙添丁道:“好师侄,我们回去吧。”
公孙添丁点点头,深深看了罗仁柠一眼,飞剑回旋,他脚下生风,轻飘飘踩到剑身。
孤澈劫随意瞥了韦落一眼,身躯一震,化作一道流光向涅月门主峰飞掠而去。
公孙添丁紧随其后。
罗仁柠捏了捏拳头,嘀咕道:“老家伙的骨头跟茅坑里的石头差不多,不得了。”
她静立片刻,转头看向韦落,“事情终究因我而起,如今完美解决了,却还是让那莫什么记恨你了,那臭老头虽说要照拂你一二,我却是心存怀疑的。”
“那莫什么只要表露一下对你的敌意,就有的是人会想方设法对付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在宗内还好,倘若外出,或处于仙魔战场之中,大抵会死于非命了。”
韦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下来,这位罗姑娘应该切入主题了。
罗仁柠顿了顿,继续道:“我赠你一件法宝保命,彼此了却因果,谁也不欠谁,如何?”
“可以。”韦落点头干脆利落,他感觉到了,这姑娘是有意试探,或说是考验,若是他收了法宝,便不值得结交,若是不收法宝,或许她将来还会帮衬一下自己,这就是位者心态,他横行天下的时候,就做过几次这种事。
赠宝是机缘,若表现得贪婪,便会惹人嫌,小机缘给你了,彼此缘分就没了,前者蝇头小利,如何能及大剑仙的好感与缘分?
韦落觉得无此必要,不屑于什么考验,不愿与旁人牵扯太深,尤其是这位大剑仙,出身必定不凡,牵扯深了,或许便是一连串麻烦事。
罗仁柠的气质模样都是世所罕见的,年纪轻轻,就有了大剑仙威势,这种人得天独厚,必定有大气运,同时也是麻烦体,就是容易沾染是非那种人,刚才的事,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罗仁柠深深看了韦落一眼,点了点头,挥手一弹,一枚珠子飞出,掠向韦落。
韦落接住珠子,珠子打了小孔,穿着一条红线打了死结,勒紧珠子,轻风拂过,飘摇如带。
珠子精巧细致,有无数细小纹路,密密麻麻,看起来却颇为舒适,入手冰凉,摸索起来,欲罢不能。
“定风珠?”韦落惊讶道。
罗仁柠咦了一声,“小子还挺识货?”
“这个太贵重了吧?”韦落一脸为难,然后将珠子绑在手,抖了抖手,“好东西啊,品质不差,百余灵元石了啊。”
定风珠,定风暴、镇妖邪、养魂魄、削减天地风力。
“走了。”罗仁柠笑了笑,挥手离去,步行款款,缩地成寸,瞬息远去。
韦落左手搭在右手手腕,左手拇指摸索着定风珠,转身往涅月门方向走去。
“相逢是缘,相识是福,相忘江湖。”
韦落步履轻快,越来越快,悠然随意,恣意盎然,高唱道:“前尘往事,消散如烟。一杯江湖酒,畅饮天下事,悠悠数百载,故友寻难见,生生死死谁不死?”
“仙人我长笑,天地悠悠,长生也过客。天地同寿,仙人我永存。”
少年身灵气环绕,化作游龙,化作飞凤,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一股气势腾起,起起伏伏,最终降下,愈发凝练起来,起初如金铁,此时如神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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