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柠终究没有穷追猛打,赶尽杀绝,打杀这两个瓜怂不难,却会惹一堆麻烦事。
她曾经见过一位大剑仙被一群老头追杀,法宝不要命的砸,什么天雷地火珠,天崩地裂符,招呼起来让人焦头烂额,还有快掉完牙的老头一路喊打喊杀,将硕果仅存的老黄牙崩掉犹在呼天抢地,喊打喊杀。
原因就是那位大剑仙将老头们所在宗门的几个宝贝弟子全给大卸八块了。
那大剑仙还挺厉害,愣是给逃了,却被一群老头动了所有资源能量追杀,只能隐姓埋名,或远遁它洲。
罗仁柠是不怕这个的,不过,两个瓜怂罪不至死,弄死还得跟涅道宗记一笔因果账,不值当的。
剑劈莫知负的飞剑回转入剑鞘,对阵公孙添丁的宝剑收入袖中,罗仁柠神色淡然,看着公孙添丁,“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公孙添丁突然一掠,掠到莫知负身边,按住后者手臂,沉声道:“莫师弟,不要冲动!深呼吸!深呼吸!凝神静气!”
莫知负握紧拳头,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深呼吸几口气,双目赤红渐渐散去,恢复平静。
他有些失魂落魄道:“公孙师兄,你我双剑合璧,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娘们!”
公孙添丁坦然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好了,小小挫折,何必难受至此?”
“这是一个小娘们……”莫知负哭丧着脸。
“莫师弟,那姑娘可在瞧着你,看笑话呢!”公孙添丁忽然低声细语。
莫知负面色一变,变得漠然冷峻,龙首傲天之姿态,斜睨罗仁柠。
罗仁柠怔了怔,伸手握住背后长剑剑柄,跃跃欲试。
莫知负脸色又变,冷漠淡然,举目远眺,刚才被一柄飞剑镇压得抬不起头来,屈辱感无比强烈,本想招来门内长老灭了这小娘们,当然,这小娘们的美非比寻常,能不灭就拘魂禁锢身躯,收为禁脔……
还好被公孙添丁拦下了,否则便是一场大麻烦,也可能这小娘们爆发压箱底手段,残杀自己和公孙添丁,然后逃掉,也可能逃不掉,无论事情发展如何,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了。
倘若彼此爆发压箱底手段,不管能否弄死这个小娘们,单凭此女手段推测,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一旦沾染因果,异日翻了因果账,他莫知负和公孙添丁怕是要给人赔命了。
“那个莫什么?”
罗仁柠指了指莫知负,喊道,“小子啊,是你先动手的,按照江湖规矩,要么给钱,要么卸掉一条手臂或是腿子。”
莫知负冷笑道:“我莫知负教训同门师弟,与你何干?你插手我宗门内事,你还有理了?”
“呦!来这一套啊?”
罗仁柠双臂抱胸,似笑非笑道,“来来,讲讲理先。第一,你污蔑我是妖魔奸细。第二,韦落是我朋友。第三,你因为我朋友据理力争,力证我不是妖魔奸细的时候,对他悍然出手,我若不阻挡,那还是人吗?”
“我挡下了,你却穷追猛打,视我如仇寇,我若修为稍差……啧啧,不敢想,不敢想啊。那莫什么,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好欺负?”
“老……我叫莫知负!”莫知负咬咬牙,想自称老子,又怕惹毛罗仁柠,他看向韦落,说道,“韦落师弟是我师门之人,我作为师兄,出手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并无不可,他都没有说什么,也不曾求救,姑娘就不该管!还有,韦落师弟,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他看向韦落,笑容玩味,却是将矛盾引到了韦落身。
一个门主亲传,一个宗主亲传,对比韦落一个失了靠山的副峰弟子,身份地位,实际差距,都相去甚远。
韦落敢乱说话,莫知负就能让他在涅月门混不下去。
韦落笑了笑,说道:“莫师兄做的对。”
一直淡然处之的罗仁柠依旧一脸淡然,眼中却透着一丝失望之色,随即摇头失笑,这一切实在是太理所应当了,她竟然对这个涅月门小弟子心生一丝期待。
莫知负嘴角一扯,迅速扩大,继而哈哈大笑,“识趣识趣,你小子有前途。”
公孙添丁微微摇头,意料之中,在涅月门,哪一个弟子敢不给莫知负几分面子?
韦落话落,顿了顿又道:“可罗姑娘更没错啊。”
莫知负笑容一僵,公孙添丁愣了愣,露出莫名神色。
罗仁柠看了韦落一眼,这小子左右摇摆,想做墙头草,哪边都不得罪,却终究是两边不讨好的,她就非常不喜欢这种圆滑家伙。
莫知负嘿嘿笑道:“这小子想喝尿了,嘴骚,话更骚。”
韦落当作耳旁风,悠然道:“莫师兄小心谨慎,怀疑人人都是妖魔奸细,这是对的。朝我出手,怀疑我勾结奸细,也是对的。只是下手太狠,这是目中无人作祟的,也不能说错了,所以还是对的。”
“我并不是口服心不服,毕竟我现在还弱呢。众所周知,人们或是踩死蝼蚁,或是绕过蝼蚁,都不是蝼蚁意志所能决定的。然而,蝼蚁之死,谁又会怪罪人类呢?是啊,瞧你眼神,我可不就是那蝼蚁吗?”
“你小子絮絮叨叨的,真的能烦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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