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发现所有人退到门外,只把他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时候,周围血雾四起,还穿着浴袍的虚晃子顾不得走光的风险,拖着病腿往门口跑:“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们,好歹给你舅舅留个勺子防身呀!”
尽管他跑得速度不慢,但是大家关门的速度更快。
办完大事儿的几个人倚在门上抽烟的时候,门的那一边响起狂乱的敲砸声和呼救声。
“这样,没事吗?”心地最善良的成江江指着身后问道。
“没关系。”巡视专员说,“你不了解我舅舅,他这个人最爱演戏了,区区一个幽魂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你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我不是说你舅舅。”成江江扒拉着手指头说,“我是说那张贵妃椅,好像是古董的样子。”
话一说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里,毕竟古董这种东西,是毁一件少一件啊!
与此同时,门内的血雾被怨怼驱使,逐渐转化成有型的网格,试图套住一切入侵它领域的家伙。
说时迟那时快,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眼见着就要一命呜呼的虚晃子转过身,拉开睡袍,大声说:“来吧孙子,让你瞅瞅爷爷的厉害!”
当门里的吵闹声逐渐平息之后,几个人等了一会儿才重新打开门。
只见虚晃子歪在贵妃椅上,单腿支着,极尽潇洒风流之姿,他身上的真丝浴袍已经破烂不堪,房间里却不见半丝血雾,唯有殷红的一点在他指尖飞速旋转。
“真是的,这么一点点的怨念还要我老人家出动吗?”虚晃子大模大样地教训道。
“对对,您老人家教训得是。”巡视专员示意成江江收走聚成实体的血珠,用随身带的毛巾按在虚晃子肿胀青紫的眼眶上,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虚晃子眨巴着乌眼青说:“我是想啊,你倒是给我留把武器防身呀。”
“好的好的,我下次一定注意哈。”巡视专员干脆顺着他说,毕竟他是伤者。
“还有下次?”
就在舅侄俩唠家常的时候,白磷捏着法指深鞠一躬:“请老前辈将这房间复原。”
大脚趾在地板上拍了两下:“没错,这房间是被血隐法改造过。”说着一跺脚,房子里的家具包括他们站立的地板纷纷腾空,以极快的速度重组,落地后那块带着江小于跟管家脚印的瓷砖转到了门外。
在虚晃子哼着歌指挥着侄子跟江小于把自己跟贵妃椅抬出这个不详之地的时候,常规跟成江江已经举着相机把整个过程记录下来。
刚刚落地的虚晃子就看见白磷又朝自己鞠了一躬:“现在,请老前辈施法将房间恢复之前的样子。”
虚晃子吹着胡子:“你当我是气球吗,说放气就放气,说吹气就吹气,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房子的感受?”
“事关人命,这是当作物证的现场。”白磷说,“还请老前辈慈悲。”
“我滴个亲娘唉,真是被你们几个猴崽子玩死了。”虚晃子拿出藏在内裤带里的丹药,给自己磕了一颗,随便转了转法指,“看好了,移山幻影。”
房间里的东西漂浮起来,像之前一样在杂乱中重新排列组合,那块证明江小于跟管家进过屋里的地砖也转移到了卧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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