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脏。”路镇以手为刀作出砍杀的动作,“剁得太碎了,复原的话需要一段时间。”
白磷压下反胃的情绪,冷静地分析着:“分尸的过程是很折磨人的事,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支撑着能才能把一个人砍得这么碎?”皱着的他长舒一口气,“老路,你刚刚说自杀是怎么回事?”
“送尸体来的小孩子说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路镇回答说,声音里有隐隐的兴奋感,听起来很是刺耳。
江小于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或许对于杀人犯出身的路镇来说死亡算不上什么,对于改行做着验尸工作的他来说摆弄尸块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但是对于江小于来说,这一切却是那样讽刺。
“就一句尸体来说,”路镇砸吧着嘴,“她美得过分。”
江小于心底一阵恶寒,他开始怀疑做连环杀手的日子里这个路镇有没有吃人肉的习惯。
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愤怒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燃烧,他一拳打在路镇的脸上,愤怒地说:“混蛋你有没有人性?昨天,就在昨天晚上她还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会喊疼,会害怕,会呼救的人,你怎么,你怎么能……”
“等等,”路镇打断他,发出质疑,“你确定是昨天晚上?”
“对,昨天,就是昨天我救了她,晚上也是我送她去的警局。”重生后的江小于首次尝到后悔的滋味儿,“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的话……”
“你确定是昨天?”路镇问江小于,却背着他朝白磷做了个在脑袋上画圈的手势,意思是询问他带来的同伴脑子有没有问题。
“不仅是他,”白磷开口道,“昨天我也见到这个女孩儿了。”说话间他一直不忍心低头,仿佛一低头就污染了心中的形象。
路镇苦恼地拍着秃掉的脑袋:“你们两个的脑子不会是一起瓦特了吧,你们昨天根本不可能看见她。”
“怎么会,就是她,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我还给她钱让她去住酒店呢。”江小于的声音逐渐弱下来,“如果我亲自给她找住的地方或者带她回家,她就不会……”
“拜托,等会儿再煽情,”路镇的大脑袋在雪亮的灯照下熠熠生光,为他接下来的话平添几分幻彩,他指着手术台上的脑袋说,“你们昨天绝不可能见过这个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眼前的女孩儿至少已经死了三天了。”
江小于后退两步,对面那个像石膏一样的假脸忽然生动起来,她在对他笑,好像一天前那样,幻象激地江小于不由自主地跪下来。
白磷越过痛苦不已的人,抓着路镇:“你确定?”
“活人的事儿我说不准,”路镇道,“但死人的事儿你别跟我犟。”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的?”跪在地上的江小于捂着脑袋问。
“杀多了就知道了呗。”路镇没什么所谓地说,眼神在接触到白磷隐忍的脸色后,收敛起玩笑的心态,“暴露在室温26度左右的环境中,尸僵基本缓解,肌肉逐渐松弛,关节容屈曲,角膜混浊,瞳孔不可透视,尸斑,尸臭,尸绿皆已形成。”
“就,就这些?”江小于还是不肯相信,这个女孩儿明明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
“小子,我杀的人比你吃的盐都多,”路镇抓着脑袋上仅剩的几根毫毛,露出邪佞的笑容,“要不我杀个人晾三天给你对比对比?”
“路镇。”白磷挡在江小于跟前,“你冷静冷静,十年炎狱你还没呆够吗?”他反手拉起瘫倒在地的人,“我们先去现场看看,尸检结果第一时间发给我。”
江小于和白磷离开后,空荡的停尸房里路镇翘着脚唱起没有调子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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