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也慢慢长大,变成了一个大大的0形,无以言表的惊愕胖她的下巴看上去仿佛像脱臼了一样。
末日当头,后背发凉的桃乐莉只能面色如土地瞪着她那双满是骇然的目光,怀揣着万念俱灰的心情,呆呆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此刻,她的脑海中的思绪已然被面对危险时的独特警报打乱,错综复杂的念头如搅在一起的麻绳般塞在她脑袋里,无数疑问几乎要把她的脑壳撑爆了。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这个疯子究竟要做什么!?
是想拉着自己同归于尽吗!?
然就,此时的杰弗里昂好像察觉到她的恐慌般忽然开始大笑起来,那笑声从他壮硕的胸膛骤然发出,连绵不断,如洪钟般的震撼。
“冷静点姑娘,理智些,这不过是个梦境!”
桃乐莉也想听他的话,可从他语气中流露出能将所有理智燃烧殆尽的混沌疯狂,根本无法让她静下心来。
轰轰轰!
月球不断下坠,灾变已然发生。而完成这一切的杰弗里昂,只是淡定地收回自己高举的手,平静地带好自己的兜帽,转头对她阴鸷地笑道:
“现在,逃吧!逃到他出生的地方,逃回那座宅子里,只要在耀月坠落前你能逃回去,就能彻底逃离出这个世界!”
“你这丧尽天良,无可理喻的疯子!”桃乐莉怒不可遏的大吼道。
她毫不犹豫转身,甩开步子,极为慌乱地迈步狂奔。虽说她脚下生风,但要在这泥泞中向下急行,是在不太容易。
噗嗤噗嗤
一步踏地便已深深陷入泥中,两步下去已经连膝盖都看不见了。为了让自己的速度保持稳定,加快进程,她只能向前倾斜,将矮小的身体尽可能缩成一团圆润,手将并用,看上去极为狼狈。现在的她与其说是跑,更像是以动物前行的方式滚下山坡。
“哎哟!呀!啊啊!”
咕噜咕噜
小小地身体宛如从山体顶端滑落的圆润石头,转的飞快,似箭如梭,连影子都好像要追不上她了。
“杰弗里昂!我饶不了你!”
这是她消失在杰弗里昂视野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呵呵,好,我等着。”杰弗里昂望着她的背影,微笑地说,“不过,你们最好要加快进程,因为他已经等不及要干掉我了。”说着,他慢步踱到安妮身边,俯视着抱在她怀里的襁褓中的死婴,抬起一边眉毛,幽幽道:“我说的对吗?我的希望。”
然而,坐在安妮如同听不到头顶那震耳欲聋的可怖轰鸣般,完全无视了他的问话。她依旧沉浸在他的回忆中,向数年前那样可怜兮兮看着他,低声抽泣道:
“大人,您要带走他吗?”
“是的,”杰弗里昂用满是威仪的目光深深凝视着她的脸,点了点头,以从容地口吻和声细语道:“若想复活神子,必须带走他才行。”
“那我能跟您一起去吗?”
“不能。”他不假思索地说,“等我们到了蓝光城,我会给你留下一笔财产,你需要在我复活他的这段时间,为他准备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合理的身份。等你到了风雨城会有人帮你安排这一切,你只要平稳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安心等他回来就好。”
闻此,她顿时潸然泪下。他静静地看着,陷入长久的沉默,面色如湖水般不见一点波动。她低声哭泣了很久,这才泪痕满面地向他哀求道:
“答应我,帮我招呼好他好吗?”
他再次陷入沉默,沉浸在已经过去,又再次出现的往日道别中。
直至耀月彻底降临的那一刻,他才缓缓开口叹道:
“抱歉,我又骗了你…”他怅然若失地说。
“为了这个世界,为了所有人,我必须杀死他。当你的儿子能够坦然迎接真正的死亡时,他才能够彻底化身为整个世界的希望。”
“预言之子,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当上的。”
轰!
耀月降临,大地震颤。山崩地裂,世界终焉。所有东西在顷刻间便被被恐怖至极的威压碾成撕成碎片,变成无数粉尘,随可怕地巨大冲击化身为无比致命向外扩散。
而在这威压发生的前一瞬,一抹不易察觉的金光,在能将大地融穿的热浪中,快速闪耀,消散而去…
………
桃乐莉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不论她对杰弗里昂的憎恨有多深,都比不过她想要活下去欲念。
她在这个一生之中独一无二的梦中,怀着极端的求生欲和无可言说的恐惧向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疾步飞驰,速度快的几乎要赶上身穿铠甲的她了。
但与耀月的坠落速度相比,她还是要慢上几分。
但她不曾放弃,因为她还有希望,还有动力,还有逃离危险的可能。
悲惨宅邸,杰弗里昂为她指明的生存之道,就在那里。
她脑子里充满各种慌乱嘈杂,焦急地踏上了逃生之路。途中她还遇到了许多许多同她一样慌乱的村民,他们被这个明亮的不肯平凡的夜从睡梦中恐吓、唤醒,以为已经只要进行徒劳无用的疾奔,就可以在这灾难中寻得一条出路。
回道村庄时,她又遇见了一些已经深陷绝望的梦中居民。他们或瘫坐在地上,或与家人、朋友、情侣无助地依偎在一起,被这夜晚的末日之景迷住了。从他们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采,因为天空的那火红的灾变而泛着濒临死亡地病态红光。
“我爱你!”“我也是,愿我们来生得以相见。”情人紧紧相拥,并以颤抖的深吻进行着最后的道别。
“妈妈!爸爸!”
“不怕,孩子,不怕,爸爸在这,妈妈也是,我们都在,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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