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妮突然睁开眼睛,仰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夜空,以极为动容的口气向那里夸赞道:
“大人,您真是太有才华了!这首歌是您什么时候写下的?为什么不留下自己的名字呢?还有还有,为什么只有前半段得到流传,而后半段却少有人知呢?是因为宗教问题吗?”
她激动地面对空无一物夜空连连发问,自说自话,或惊讶,或感叹,表情极为丰富,来回变换,目光中流露出的崇拜之焰,几乎要将整个星空点燃。
然而,杰弗里昂完全无视了她的提问,只是自己自的来到桃乐莉面前,缓缓蹲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以讥讽的语气向她问道:
“怎么不说话了?害怕?后悔?还是说你以为继续沉默下去,就能把巧妙地把我骗过去呢?”
呆若木鸡的桃乐莉被问的猛一激灵,以满是骇然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支支吾吾地问道:
“你,你,你知道,我在这里?”
“早就知道了!”杰弗里昂笑着说,“从你被赛丽丝流放到这梦中世界的那一刻起,我知道了。”
“所以说,这一切真的只是梦吗?”
“你猜呢?”杰弗里昂满不在乎地坐在冰冷潮湿,满是泥泞的地上,盘起腿来,手肘落在自己腿上,右手托起自己的脸颊,饶有兴趣地说:
“你心中明明有答案,何必来问我呢?”
桃乐莉被他看的脊梁一寒,身如筛糠般颤抖起来。直至此刻,当杰弗里昂将这被以往的真相点明时,她才彻底回想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那个突然出现,将他们一一击败的该死的面具人。是她,绝对是她!
可转念转念又一想,她又不禁困惑起来。“梦境?”她疑惑地问道:“这么说,连您这般可怖的魔鬼,也被流放到这虚无的梦中了吗?”
“魔鬼吗?呵呵,原来你们背地里是这么称呼我的!”他大笑着说,“哈哈,还蛮贴切的,不错不错。”他连连点头,赞许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满脸厌恶的桃乐莉,并补充道:
“不过啊,你还少是了一些形容词。”
杰弗里昂的口吻如同勤勤恳恳的学者,温文尔雅地说道:
“我如果是你的话,完全可以运用极端的侮辱性词汇来攻击我不是吗?像是冷血啊,无情啊,心狠手辣之类的话,都很贴切呢。”
见他这般无耻,心有怒火,眼里冒烟的桃乐莉忍不住柳眉倒竖,厉声嗔道:
“恶徒!骗子!败类!像你这种人,就算千刀万剐后,绑在架子上,当着众人执行一万次火刑都不过分!”
“一万次少了点吧。”杰弗里昂眉头一挑,磔磔怪笑道:“至少也要执行一千万次才可以。”
“你会被顶在耻辱柱上,用遭世人唾弃!恶魔!你就是恶魔!”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恶魔,我这样的垃圾国王,早就应该下台了。”杰弗里昂连连点头,以极快的语速,冷不丁的突然向她发问道:“所以说格林家族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
“就在国!”桃乐莉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急忙改口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作为我的臣民,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骗子!懦弱无能的国王!我不认同你,我们都不认同你!”
“可如果没有我,谁又能建立这个国家呢!”
“你的手段让我们蒙羞,你欺骗了大家,蒙蔽了所有人的思想!”
“是呀是呀,你说的都对,还有吗?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她气不过,又无法做出实质性的还击行为,扎耳挠腮之际,只能做出有背于骑士道德,偏向下三滥的攻击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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