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是一顿畅饮,纪韵诗酒量颇豪,与王寡妇不相伯仲,连日宿饮此刻竟还能持续。龙玄和小蜻蜓不是对手,便即吃饱了饭自行回房。
王寡妇开通随和,见二人共回房中也不加阻拦,心中正自盘算两人最好加快动作,早日给她鼓捣出一个外孙来作伴,也省得她寂寞无依,孤独终老。
一夜如故,待得天明,各人起床整束,吃了一口早饭,三人便即辞行而去。王寡妇轻倚门首,珠泪涟涟,一张颇有风韵的脸颊被泪水布满。
小蜻蜓不忍回首,只轻轻啜泣着靠在龙玄身侧前行,纪韵诗则不住回头挥手,心中却自在盘算着鬼主意,这王寡妇对自己却是真情实意,可小师妹的幸福也非小事,得想个法子才行。
龙玄谨遵妻子之令不敢御剑前行,三人只好雇了一辆骡车,逢山而攀,逢水而涉,反复周折才行出百十余里,那芒砀山在南方千里之外,如像这般行驶,不知得捱到何年何月。纪韵诗眼珠一转,对小蜻蜓诉说道路之遥,不如施法行进,要不大好时光都耽误在路上,如果不喜龙玄飞剑,自己可御风相携。
小蜻蜓虽深恶道仙法术,却也不便继续任性矫情,当下便依了纪韵诗之言。她不喜乘坐龙玄飞剑,只和纪韵诗并肩而立,乘风飞行。
龙玄一直搞不清楚小蜻蜓心中所想,只觉自己这等年纪便即修成半婴之体实乃天降奇才,为修真界的奇葩,怎么到了小蜻蜓这变得一钱不值了呢,她甚至连一点兴趣和惊奇都没有,对自己这一身道法实在烦恶得紧。
两人道法不浅,那数千里之遥也仿佛近在咫尺,按了图径指引,未用一日便即到达。
只见那芒砀山被一片清亮彩光笼罩,显然乃是仙法禁制,这等所在必然非能贸然进入的。三人便落脚在芒砀山山脚之处,再图另进。
三人一落地面便觉此处虽处荒僻,道路却有些杂乱不整,仿佛千百人踩踏过的一般,心中各自讶异。三人劳行一日,口腹干渴,便在路边寻了一处林荫自锦囊荷包内摸出干粮清水吃喝休息。
这片树林茂密异常,大部分林荫甚至都将上山之路覆盖。那山路乃是条石所制之阶,盘曲悠长,直追盘龙山石阶之神韵。
三人正自休息闲谈,忽觉密林深处一阵悸动,龙玄悚然警觉后背的乌雷桃花剑隐隐抖动。却见密林深处络绎走出数人,为首一人身材中等,面目俊俏,唇边微微有些茸须,待得定睛一瞧正是八极童子之首寇文。身后众子簇拥跟随,最后徐徐走出之人身着碧绿纱衣,口罩白纱,正是冰女褚雨墨是也。
纪韵诗眼珠一定,旋即侧首怪笑着望向小蜻蜓,眼中饱含笑意。小蜻蜓见众人蓦然出现,情郎龙玄先是一惊,然后脸色转作蜡黄,显得十分不安,又见众人径直朝他走去,却感觉不到他有敌意,已知众人与龙玄定是旧识,又见那绿纱女子虽有白纱覆面,一双妙目却妩媚多姿,虽有失落之意,却难掩韶华之态。她心中一紧,觉得此女与龙玄关系必定不一般,因为她的眼神自从林中探出只在自己和纪韵诗身上一扫,便即全然着落在龙玄身上。
龙玄此时极为尴尬,趋步上前与各人见礼,诸般繁杂过后便即转身而回,连看都未敢看那褚雨墨一眼。
小蜻蜓见他神色有异,又独独不与褚雨墨见礼,心中疑惑更固,见他悠然返转自己身侧,倒也有些欣慰。她虽疑心高悬,却天性恬静柔弱,见情郎虽有小窘却未失分寸便未开口言语。
褚雨墨见龙玄见到自己连头都未抬便回到一个陌生女子身旁,不用问这一定是他那“青梅竹马”。那日愤然而去,褚雨墨独居旅店大哭了三日,百般无计,想去寻死却又难舍心中所恋,只在内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似有转机,可一时情殇智阻,竟想不出妥善办法。还是八极众子为主分忧,寇泗寇海更是善解人意,跑上街买了精美零食水果百般哄逗褚雨墨,以求她能舒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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