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乐苦笑,既然伍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他舍命陪君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翻过碗,证明自己没有漏酒。
“好!”伍桐递给他一个大肉串,“尝尝。”
元乐打了一个酒嗝,被着酒气一冲,元乐也没心思吃东西了,刚才他也吃了几串,味道好极,他还想问问伍桐是怎么做到,不过这碗酒下肚,他怕是得以后再问了,元乐对身后的小跟班说着什么,然后他转过身想伍桐拱手道,“道长好酒量,在下要去睡一觉。”
“啊,你怎么也....”伍桐面露嫌弃鄙夷之色,连酒都喝不了算什么男人,伍桐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元乐苦笑,这酒是这么喝的吗,不应该一点一点品吗?
这么一口闷下去,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啊!
元乐在小跟班的搀扶下跑到一边睡觉去了。
伍桐端起酒碗,这是他第三次端起酒碗,吓得冯保一跳,他之前端了两次碗,一次世子倒了,二次魏国使臣倒了,这第三次就是敬自己的吧,冯保闻到了酒香,这是好酒啊,可是也太烈了,这一杯下肚,怕是也和他们一样啊。
“敢问先生姓名?”伍桐端着碗问道。
冯保见他没有异色,连醉的迹象都没有,难道他喝得不是酒,但他明明看到他们喝的酒都是这酒坛里的,世子说这位可是会仙术,难道他把酒都变成水了吗?
“老奴姓冯,是王府的大管家。”冯保淡淡笑着,这是修养。
伍桐点了点头,“原来是冯管家,靖王知道我的要求了。”
“王爷已经知道你要干什么,这不就派老奴过来了。”冯保笑着说道,这个人当真是好手段,两杯酒把能听到这件事的人都灌倒了,只留下自己,看来这场谈判是个硬仗啊。
“烤肉怎么样?”伍桐突然问道。
“好吃,肉又香又嫰,以前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冯保出身不凡,能做到靖王府的大管家,与靖王相交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这烤肉的味道首屈一指。
“好吃就多吃点。”伍桐点头说道。
冯保则是一惊,好吃就多吃点,这是什么意思,是说生意的事情吗?
“酒怎么样?”伍桐又道。
“好喝,就是太烈了些。”冯保下意识说道,旋即有些害怕,这酒要是一口闷他也逃不脱醉倒的命运。
“这酒要一口一口的品,像是刚才鲸吞牛饮是不可取的,一口一口品才有味道,要是一口闷了,那返上来的酒气会让人吐,也让人晕。”伍桐如是说道。
“正是此理。”冯保点头同意,这时候伍桐打了一个酒嗝,冯保闻到了浓烈的酒气,这家伙不是喝的水,只是他酒量极大,冯保一惊,这种酒连干两碗?这人怕不是酒中仙人?
“我们慢慢吃,慢慢喝,慢慢谈。”伍桐脸上没有红晕,双眸也不见醉意。
这让冯保又是一惊,这人到底是人不是,“不知道道长说的是什么生意?”
他很好奇,这个人的生意能是什么,让王爷那般重视,这个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王爷就把他派出来谈这件事。
“昨日的香皂你见过了?”
果然是这个。冯保点了点头。
“其实还有肥皂。”伍桐笑着说道,“不过柴荣是不会给你们看的,应该是直接给了下人。”
冯保又是点头。
“这烈酒怎么样?”
“好!”
“昨日香皂的味道如何?”
“淡雅花香,深的喜爱。”
“那香味只是暂时的,除了上面的生意,我再和你谈一门生意。”
“什么生意?”
“点一点就能存在一天的花香,名字叫香水。”伍桐抿了一口酒说道。
“可有成品?”冯保小心的说道,要真如伍桐所说这是一笔大生意,利润不可限量。
伍桐在怀里摸了摸,扔给冯保,“这就是,昨日的桃子汁我留了一些,这是刚做的。”
冯保小心翼翼的打开瓶盖,细细一嗅,这桃香浓郁,他到了一点在自己手上,然后一直能闻到那股桃香。
“什么香味都可以?”
“只要有原料,就都可以!”伍桐干脆的说道。
“这生意,靖王府做了。”冯保点头应了伍桐的事,他知道这东西的利润,要不是伍桐身份的原因,弄不到原料,没有销售途径,他也知道这笔生意不会落在靖王府手里。
“同意了就好。”伍桐举杯,冯保心里一咯噔,生怕他说出干。
“小喝一口,我们继续谈。”
冯保抿了一口酒,仔细回味,果然是好酒啊,当得仙酒之称。
“利润分成。”伍桐比划了一下,“我提供方式,算是技术入股,我要七成干股,其余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什么原料储备,销售研究,店铺员工,所有的东西我都不管,七成干股,只要每年的分红。”
生意生意是要谈的,伍桐这样漫天要价,就是等着冯保就地还钱。
“你只有技术,这东西说容易不容易说难也不难。”冯保也有说辞,“昨日世子也说他在和一天就会做香皂了,你这七成干股怕是狮子大开口,三成。”
一下就把甲乙双方掉了个个儿,这是个人才。
“我退一步,六成。”伍桐点头道,“再简单的技术也是技术,我不说没人会,没有你们靖王府还会有很多人接我的生意。”
“靖王府不接,整个江南道甚至大周,都不会有人接。”
伍桐扬了扬头,示意冯保看向那里,那里正躺着一位魏国使臣。
冯保面色不改,“没有人会接。”
“商人逐利。”伍桐说道,然后开始背诵名人名言,“有一位前辈说过,商人害怕没有利润和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胆大起来。如果有一成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二成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有五成利润,他就铤而走险;为了一倍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了三倍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明证。”
这是马克思资本论的名言,在许多地方经常出现,伍桐就把他记了下来,他看着冯保,“这些话,我深以为然。”
冯保叹了口气,“道长您不要试探了,说一说你的底线。”
“五成干股。”伍桐伸出五根手指,“这就是我的底线。”
冯保愣愣的看着伍桐,他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若是出世的话会掀翻整个世界,在说成这笔生意前,冯保问了一句话,“道长,您难道一辈子都要待在山里吗?”
“这有何不可,平平淡淡才是真啊。”伍桐笑着说道,“虽然无聊了些,但我还是在山里好。”
冯保默然,他看了伍桐半晌,最后伸出手与伍桐的手掌重重一拍。
“合作愉快!”伍桐笑着说道。
“合作愉快。”冯保有些苦涩的说道,然后抿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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