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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清泉石上月华柔

陆逊昂首道:“小子陆逊,听弦闻声至此,打扰贵主人雅趣,还请见谅。”

不一会儿一个差不多同岁的素衣白衫女子打开了院门,对着陆逊敛身一礼道:“陆公子不必多礼,小女子灵儿冒昧拨弦弄乐,不意班门弄斧,让公子见笑了。”

“灵儿姑娘琴技超绝,能弹奏出如此仙乐,竟让人闻后,不忍卒听,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欣赏的。敢问灵儿姑娘,此曲可有名牌?”

“承蒙陆公子谬赞,灵儿不敢承受。此曲倒是有名牌,为碧海潮生曲,是一首失传已久的古曲。”

“灵儿姑娘今日让古曲不再蒙尘,功德无量,受小子一拜,姑娘也不必谦虚,你让古曲如获重生,我替制作古曲的前人谢你,感谢你让他们的心血没有泯然黄尘。”

钱灵儿还是侧身避过,说道:“既是同道中人,陆公子也不是俗世腌臜酸腐,今日何不我们合奏一曲,不异人生一大快事。鄙处有琴有谱,公子有才有情,人生真谛,不过如此。”

“固所愿尔,不敢奢望,承蒙姑娘抬举,小子斗胆献丑,愿能博姑娘一笑。小子先素手焚香,静候姑娘佳音。”

“公子稍带片刻。”钱灵儿将陆逊引至琴房,就取出古谱良琴,置于桌案之上。

陆逊也净手焚香完毕,走至桌案前,缓缓坐下。并没有急于逞一时之快,而是先取来琴谱,小心翼翼地翻动观看。就这么一刻钟后,合上琴谱,双手虚抬,放置在钱灵儿为他准备的那张古曲上。仿佛身与琴合,意谱为一,天地之间,舍琴之外,竟无一物,左手轻拢,右手慢挑,铮铮琮琮,雅乐如同清泉石上流,琴音好似月华绕指柔。

钱灵儿听至高潮,口不能言,目不视物,激情难耐,兴之所至,与其谐音和鸣,共谱碧海潮生,两人如有神助,一曲辗转蜿蜒,曲折余音,绕梁不绝。

两人虽然将琴谱完整奏完,但是沉浸在刚才的合奏共鸣的意境中,良久不愿醒来。余音尽散,两人相对凝视,颇感知音难觅,人生如浮萍,浮沉不由己。

此时仆役来寻,说陆老爷俗务缠身,不能久留,让陆公子赶去与他汇合。

两人眼见相遇即别离,忽生不舍,也没有什么海誓山盟,亦没有留下纸笺尺素,今日别后,不知何年何月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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