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邪说道:“但你敢去吗,赵飞庭?那里可是虎堡,名副其实的机关城,里面高手如云,纵然是十万大军进攻也不可能拿下!”
赵飞庭说道:“若是乌二爷真敢见我,那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乌邪嘿嘿笑道:“赵飞庭,我爹的武功可比我要强得多,而这飞刀绝技,他也早已登顶世间绝峰。你的剑再快,又岂能有飞刀的距离长?”
赵飞庭说道:“乌二爷既要见我,必有说辞,为何要急着动手。”
乌邪起身,右袖空荡荡的垂在身上,说道:“能从虎堡出来的不是我们自己人,就是死人,赵飞庭,我很希望你选择后者。”
······
······
马车辚辚,道路曲折。
深山万壑中,一条极窄的道路上缓缓前行着一辆马车。但说是马车,其实拉车的是头驴。在这样艰险的道路上也只有驴子走得安稳。倘若是换作马,一旦受惊,立马便会连车带人的翻滚下山谷。
前路漫漫,丝毫看不见尽头。
赵飞庭撩开车窗看向外面,难怪乌邪敢有信心担保十万大军也拿不下虎堡,在这样艰难危险的道路上,便是将十万大军送进虎堡就是个问题,更别提为十万大军提供给养,这根本就做不到。就连因地征粮也不可能,荒山竦峙,鸟径飞绝,十万大军进了这里除了吃草根别无其他办法。
“别看了,这里离虎堡还远着呢!”
乌邪坐在车厢对面,半闭着眼睛休憩。
赵飞庭放下车帘,回手抱胸,也靠在车厢上小憩。
过了会儿,乌邪突然又开口,说道:“你很想杀我吧,赵飞庭?”
赵飞庭闭着眼,说道:“不急在这一时。”
乌邪奇诡笑道:“你说在这般狭小的空间里我们若是动手,谁死谁活?”
赵飞庭说道:“你死我活,我最多会失去两根手指头。”
乌邪的笑容渐渐凝固,稍稍抬起的手掌又放了回去,说道:“你还真是无趣啊,赵飞庭。”
“不信你可以试试,但现在我恐怕连两根手指头都不会失去了。”
赵飞庭闭着眼睛,从容淡定,只是双手不再抱得那么紧,可以随时拔出剑。
乌邪脸色微微狰狞,眼神闪过一抹怨毒,死死地盯着赵飞庭,估量他的话有多少可信程度。他放下的手掌又抬了起来,手指缓缓探进袖中。
“我若是你便不会出手。”车厢外,赶驴客忽然说道,“在你还没有摸出飞刀,赵飞庭便会斩下你的左臂,这儿既没有大夫,也没有药物,你要么是失血死去,要么就是活活痛死过去。”
赵飞庭讶然地睁开双眼,没想到赶驴的竟是个高手,好奇说道:“不知阁下是谁?怎么在此屈尊赶驴?”
“我既不是什么阁下,也不屈尊,只是一个赶驴人罢了。”赶驴客回道。
乌邪冷哼一声,再次将手掌放下。
赵飞庭说道:“以你的武功见识与感知怎么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赶驴人?”
赶驴客说道:“以前或许了了,但现在未必,以前或许成功,但现在仅仅是个赶驴的人罢了。”
赵飞庭闻言,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重新合上眼,脑海里再次浮现万象天罗的修炼功法。对于其中明言的灵气,赵飞庭试了很多次都感觉不到,若不是天地空空荡荡,毫无灵气存在,那便是自己没有丝毫修炼天赋。
不论是那种情况都是赵飞庭不愿看见的。
修炼仙法便如鱼饮水,水枯则鱼亡,而这水就是灵气。
难道天下不存在这所谓的灵气?
赵飞庭眉头骤然皱深,他就好像好不容易拿到了宝箱钥匙,却蓦然发现锁眼被堵死。
天地好生不公!
难道出生在凡界,便不配接触长生?
赵飞庭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天地的条件限制比皇权更为森严,更不可逾越,他付出的一切努力,在此时竟都成了笑话。他与史上招摇撞骗的炼气士有何区别!纵然目的不尽相同,却殊途同归,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天地根本就不能修仙!
赵飞庭万分气馁,他又睁开了眼,一股压抑已久的气势泄露出身体,那是滔滔不绝的杀气!
车外的驴子首先感受到这股不寻常的气息,惊得尖叫。
赶驴人急忙稳住毛驴,喝道:“赵飞庭,你想干什么?”
乌邪遍体生寒,恐惧到极点,如此一个杀意浓烈的赵飞庭还是他前所未见的,让他连一丝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赵飞庭听到声音,吐出一口气,重新将杀气敛入体内,恢复平静。
外面的赶驴人由衷地松了口气,心里不禁对赵飞庭越加忌惮。
乌邪脸色惨白,眼睛中闪过一丝恼怒,却又无能为力。
三人无言,寂寂再度向前。
驴车在大山中蜿蜒行进,渺小如同一粒芝麻点。
赵飞庭在车厢中继续尝试沟通天地灵气,却频频无果,没有反应。他不甘心地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驴车倏地停下。
“到了。”赶驴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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