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一件金器。
他匆忙接了过来,乃是一只做工巧夺工的三足金蟾!
上头遍体鎏金,美轮美奂。
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汤贤两眼发直,在这片荒凉之地,这些个世家送礼,均是俗不可耐,不堪入目,都是些个阿堵物!看得汤贤都有些厌烦!
可这位……当真是个妙人!妙人呐!
“大人?”周望潮看着汤贤仿佛一副着了魔的样子,低声叫唤了两句。
汤贤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目光,而后神色淡淡地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不是没了嘛,若是老爷没工夫见客,我便去与陈公子一声,让他们早早折返原地去……”
周望潮也算是了解汤贤的尿性,要知道汤贤收起钱来,那叫一个不眨眼,那些个商贾上门,无论是求爷爷告奶奶,还是腆着个脸,他均是照单全收,从不含糊!
可这次,汤贤神色冷淡,看上去极为不满意,他此时揣摩了两下,莫非是这位陈公子太过抠门,礼物太薄了?
他下意识地又打量了汤贤的神色一眼,啊哟,不太像呐,这下,我可得倒大霉了。
他开口道:“既然老爷不愿意见,我便去与陈家人道一声……”
“且慢!”
“啊?”
“本官早闻陈公子乃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只是刚才正在忧心公务,没有时间应对这等事情,如今想来,这样标准的人儿,对本官有所期许,本官如何好拂了他的面子?”
汤贤在院子内,踱了两步,而后对目瞪口呆的周望潮道:“望潮,你且去通知过陈公子,便我汤贤必定准时赴约,绝不叫陈公子失望。”
周望潮连忙点零头。
“摘星楼可是个好地方。”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专门招待我们这等文曲星呐。”着,他已是步入了房子之内。
“大人可当真是春秋鼎盛,这点呐,的可是拍马也赶不上!”周望潮不由得感慨万千。
从门内却传来了一个字正腔圆的男声:“滚!”
……
等陈闲看完吴送来的名录之后,渐渐进入了沉思。
实际上,对他而言,到了现在便要做出选择了。
是对所有的人都一视同仁,还是要筛选一二,而标准是什么?
对于他而言,后头还有两场硬仗要打,对手都不可觑,汤贤虽然是个贪官,但能够凭借自己的学识,坐稳这个位置的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汤贤乃是弘治年间的进士。
至少是那一年最是会读书的人。
以陈闲与那些文人打交道的情形,能够在全国脱颖而出的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无能这样的字眼,绝不能轻易扣在一个官员头上。
他必须有所舍弃。
他看着微光展露的空,低声呢喃道:“到底是要争锋相对,还是各退一步,便来一争长短便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哪有这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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