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这群人没精打采地围着陷入昏迷的傅宽,一会儿掰开嘴巴,一会儿翻翻眼皮,还时不时地听听心跳,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治牲口……
就在诸位兽医折腾半天,仍是束手无策之时,从人群中走出了位面容清矍、须发皆白,一副山中高士派头的老者,慢悠悠地由几个徒弟搀扶着近前而来。
本来大家伙还以为这老头不过是个凑数的,毕竟就那颤颤巍巍的样子,看上去就连走个路都费劲,谁料那老者一见着躺在榻上的病人,两眼立时光芒四射,整个人马上就精神起来了,随口一张就道:“人就交给我了,你们这些废物回去接着治骡子吧!”
听到老人家口出不逊,其他医者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也顾不上继续看诊,上前便要跟对方理论理论。
“怎么,我老头子说错了吗?这人一看就是气血攻心,跟那些累瘫的牲口是一回事么?要不是看你们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才懒得过来治这种棘手的病患!”
老医匠说完,几个兽医讪讪地退到一旁,还有几个犹自不满,仍想过来说道说道,岂料才刚走近几步,就被早已急红了脸的彭越接连施展了一通火山无影脚,给踹到了旁边,老老实实地回去治牲口去了。
“老丈,您看这人可还有得救?”
“你说有救就有救了么?”老医匠丝毫没给彭越好脸色看,说着一手搭在傅宽的脉搏上,慢慢地道:“这人看似壮实,然身体虚弱、面色异红、心律不一,想是长途跋涉,却没有得到适量的休养所致……”
“不错,这厮整天就知道没日没夜地赶路,把人当畜生赶,对底下人是这样,对自己更是如此!”同是一路奔波的扈辄应声道。
“嗯,你也有点这毛病,可若仅仅是疲累,怕还不至于这般昏厥,”老医匠边说边让徒弟撬开傅宽的嘴巴,查看口腔,又抽出舌苔细细观察,最后附身下来,左耳贴在上腹部位,右手轻抚着下腹道:“入冬的天气,脾胃本就易寒畏冷,病患却暴饮暴食,加上心神激荡、忧心郁结,一阴一阳、一虚一实,导致食辄不消、四肢尪弱、百疾交攻,想来已是命悬一线了!”
彭越闻言大惊,给老人家拱手施礼道:“还望老神医施以援手。”
老医匠看了,依旧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让彭越打了一釜温水来,等扈辄一路小跑捧了上来,想看看这普普通通的水能有什么妙用,结果只看见老者开始慢条斯理地洗那双满是褶皱的爪子……
待得洗完手,在场诸人满怀期待地看着,只见老者不住地摇头,叹了口气道:“如果只是上述任意一种病症,老夫都不在话下,但诸多繁杂的病症搅合在一起,恕老夫无能为力,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彭越身体一晃,好在问话以前已然有了心理准备,便把目光投向刚刚被踹到远处的其他医匠。
仿佛是嫌彭越受的打击不够多,老医匠毫无同情心地补充道:“别看了,他们治牲口的那几手还是我教的,治人就更别提了。”
“那傅将军这就没的救了?”彭越语带颤音地道,连最后一点侥幸之心都跟着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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