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耐着性子听完傅宽的慷慨陈词,不时地擦了擦被人家喷得全是口唾和碎肉的面颊,心里面不停地后悔,早知这憨货会这么激动,就不把话说得那么早了。
好不容易等对方说累止住,确定其嘴里的食物喷得差不多了,而且暂时也没有进食的打算,这才好言安抚起来,还好人家一路行来,累得实在骂不动了,也只能先听他如何解释。
“傅兄弟,别激动,别激动,彭某不是那个意思,要论对项籍,天下诸侯谁不是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楚军占着鸿沟一线,老哥我早就收复整个魏国旧土了,汉王号召众诸侯合力灭楚,彭越第一个支持!哪怕现在全军上下累得够呛,也必定向东进军到底……
可这不是前头出了点异情嘛,没有汉王的命令还真不好办,想派人联络一下,黑灯瞎火的又容易迷路,所以只能先在这里等天亮了。”
“前方有何异状?”傅宽冷冷地问道。
“唉,还是傅兄弟自己去看吧!”
彭越满脸为难地叹了口气,抬手招呼扈辄过来,给了个眼神便不再多说了。
“岂有此理!”
不信邪的傅宽言罢,带上十多名卫士在扈辄的引领下匆匆而去,看看魏营这回又搞了什么花头出来。
最后,十几人被引至营砦东门外的一棵大树下,这里立着两个高大的草人,其中一个全身外罩了件白衣,挂着块木牍,卫士手执火把近前一照,可以看到上面赫然书写着四个大字:武、林、至、尊!
一股冷风呼啸而过,傅宽目中生出一丝迷茫,接着阵阵恐惧袭上心头。
寻常人可能不太理解,但对于他这种早已拜君封侯的汉营老人而言,虽然那草人头上插着一颗野狗的头颅,但那再熟悉不过的衣衫,无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汉营的剑术大师、斩将夺旗第一高手——蛊逢已经被杀,或者生擒了!
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傅宽大口大口地吸着凉气,忐忑地看向另一个草人,谁知目光刚一落定,顷刻间,汉营诸人立时亡魂大冒,瞪大眼睛,死死盯在那上面,不肯漏过每一个细节。
不同于前面看到的那个只用一件白袍裹着,这草人浑身上下可谓甲胄精良,威风凛凛。如果不是头盔下面那个醒目的野猪头,任哪个汉营的人看了,都会以为是他们熟悉的那位骑将,因为就在一天前,他正是穿着这身甲胄带着骑营出发探路的。
傅宽失神地瞧着这件甲衣,极力地想从上面看出破绽,他此刻巴不得眼前的一切是场噩梦,抑或是彭越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耍得什么阴谋诡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期待越大,失望就会更大,这个草人上面也挂着类似前者的木牍,上面同样写着令傅宽一行人如坠冰窟、瘫倒在地的四个大字:骑、战、无、敌!
而在汉营诸人手足无措之时,扈辄不知是好心还是恶意,上前提示几位汉营将士,朝草人后面的一个土坡指了指,只见土坡上立着一块木碑,傅宽等人不得不先忍住内心的惶恐,挣扎着起身,来到木碑前,诚惶诚恐地读起了上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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