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知道的不多,陛下可以去彰怀书院问问谷夫子,他曾为大安编修过史书,陛下问他便可知晓。”
彰怀书院是大安头等学府,不说出过的文臣武将,单是帝师就不在少数,而谷夫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一生教书,不肯入仕途,不然定会有更辉煌的成就。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海公公从怀里拿出那枚铁狼令递给建业帝,并没有再说什么,建业帝看着铁狼令心里暗自揣度,沉默着也没有再说话。
“陛下,先帝爷在世的时候曾嘱咐过老奴,让老奴给陛下罗列一份名册,等先帝爷颐享天年后,再转交给陛下,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但现在依老奴来看,陛下应该是不需要了吧。”
“既然知道如此,你还敢回来?”
“老奴回来的路上,便听到丧钟的钟声了,可就算是明知一死,老奴也得回来,陛下是知道的,老奴打小便伺候先帝爷到现在。如今先帝爷驾崩,老奴岂有不回来的道理。”
“很好,既然你对先帝如此忠诚,那朕便准你给先帝陪葬。”建业帝起身拂袖而去,但他的脚步极慢,他在等着海公公告饶。
“谢陛下垂恩。老奴还有一事要提醒陛下,黎铭此人可用但不可重用。”说完,海公公向前叩首,伏地不起。而身后的建业帝听完,再也不抱有什么希冀,于是随即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朝中大臣早已经散了,建业帝也一直忙活到入夜,才总算是告一段落,此时黎同知正在向他汇报这一天来取得的进展和成果,他对黎同知的工作情况还是十分满意的,两人正说着呢,外面突然高呼。
“着火了,着火了。”
建业帝让身边的太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是因何故而大声喧哗,不一会儿,太监回来叩首道:“禀皇上,海公公他,他自焚了。”
建业帝和黎同知大惊,赶忙前去查看是什么情况,等到了现场,火已经被扑灭了,但现场还有一股刺鼻的烧焦了的糊味,让建业帝直捂口鼻。
人已经烧的看不出面貌了,仅能从残留的衣服和配饰上认出是海公公的东西,但黎同知和海公公合作多年,他铁定不信这老狐狸会自焚而亡。黎同知他早年曾做过几年的仵作,后来有幸得到海公公赏识,再加上飞鱼卫经常要处理大案要案,所以他也因为种种表现,而一路做到了同知一职。
只见黎同知问一旁的侍卫要了把刀,一刀扎进那烧焦的尸体中,一股油便冒了出来,建业帝看着直恶心,便转过头去。不一会儿,黎同知便处理完了,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方巾擦了擦手,向建业帝汇报到。
“陛下,臣查验过了,这死的人并不是海策海公公。”
显然建业帝现在根本没心情问他是从何断定的,海公公这人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他不死,始终对大安是一种威胁。而现在既然知道了死的人不是海公公,那自然也无需留步,对身后还跪着的黎同知说到,“找到他,就地格杀。”
这海公公此时靠着往日的恩惠,已经出了皇城,朝着外城城西门而去,只要再出了这城西门,那就是海阔天空了。
昭阳城几个城门,唯有城西门离渡口最近,海公公在来的时候便已经安排好了马匹和船只,马匹就在城西门外,到时出了城西门,便可骑着马一路直奔渡口。而船只就在渡口等他,只要登上船,沿着紫槿江一路东行,入了瀚海,再一路南下,绕过中土和梦泽,那时他就可以回到他出生的地方了。
就在海公公还沐浴在自由的芳香中时,宫中的长号吹响了,然后是皇城,最后是各个城门楼子。海公公完全没想到,他们会发现的这么早,心里不由得骂着那黎同知,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禁军,飞鱼卫,艳翎军,这时候都已经调动起来了,就连天上的云都听了旨意,降下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雨,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很快便将昭阳城浸泡在这场雨幕里。海公公一行人现在哪还有心情避雨啊,只得冒着雨,一刻不停的往城西门赶着,紧赶慢赶,眼瞅着就快到城西门了,他们听到了马蹄声,慌忙躲避。
一队飞鱼卫和艳翎军策马疾驰过去,海公公暗道坏了,他没想到,黎铭会这么快就查到自己从皇城里出来了,所以外城的驻守部队换防了。那这城西门便去不得了,时间一分一分的耗着,雨水打在海公公的身上,都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是雨水了,海公公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亦如这天色,可时间拖的越久,胜利的天平便越向建业帝他们倾斜。
“公公,我们几个给你杀出一天血路吧。”
“不可。”海公公伸手阻止了手下的冲动,他知道一旦暴露,那将会有更多的人围捕过来,到时候当真是插翅难飞了,所以海公公得想一个能行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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