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目光凛凛,瞪向卢右,道:“卢右,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一女子大叫:“殿下,你要为我们做主啊,都是因为他做的这些遭天谴的事情,天川才会白白饿死那么多人。他怕传上疫病,就把尸体运到荒郊,挨着焚烧了。”
“可怜我爹爹,全尸都没留下……”
任远眉头紧皱,想起了什么,冷冷道:“卢右,你老实说,给我看的名册是假的吧,天川原本不只这么些人,其他的受灾荒死了,你为了瞒住我,让我不追究,故意给我一个假名册,是不是这样?”
卢右不说话,肩膀乱抖。
任远道:“很好,这几条罪名算下来,不知够你死几次了。来人,把他带下去关起来,看好了!”
百姓得知真相,有的咒骂,有的痛哭,可逝去的人已然逝去,任远只道:“大家放心,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先后跪下了。任远忙道:“不必跪我,我所做的不过份内之事。刘大人,你来。”
刘长勋得令,缓缓走过去,任远道:“来的时候打听好了,漳县有养一种叫鹳雀的野鸡,你现在拿着这些钱,带着人去购一批过来,越快越好!”
刘长勋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所在,于是一脸肃穆地应了,转身就去。
于此同时,任远另喊一批人去买草席被褥等物,决定把旧的脏的换个彻底。
他号令众人,各自打整住房,齐力清洁大街小巷,拿石灰水过一遍,将清理出来的残物通通烧了。
等到鹳雀被买回来,任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把公雀鸡阉了,然后把这些个鹳雀逐个放养,那鹳雀腿长嘴尖,身子轻盈,动作迅疾,又加上能跑能飞。百姓不给它们喂食,它们只需要每天去追漫天蝗虫就能吃个大饱。
此法立竿见影,眼见蝗虫日益减少,百姓说不出的高兴。不过更让刘长勋赞赏的却是任远防范于未然的先见。的确,鹳雀之功不可忽视,非要依靠它们才能尽除蝗虫。但此后鹳雀迅速繁衍,又加上它们是放养,能飞能跳,只怕难以捕捉,一发不可收拾,当蝗虫覆灭,食物不足之时,难保它们不会危害庄稼,成为第二个蝗虫。
任远先就将公鹳雀绝育,便不用担心后来它们繁衍不断,只由着它们在天川自然消颓。
刘长勋很少认可一个人,但对着这个之前不曾交往的二皇子任远,却是发自内心的赞赏。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任远只把卢右抓了起来,却丝毫没有处置卢右的心腹。刘长勋曾向任远进言,若不把与卢右相关人等一并抓获,难以保证他们不会有所行动,惹出新的事端。
岂料当时的任远只不以为意地笑笑,漫不经心道:“我正等着呢。”
等到蝗虫之灾过去,任远才号召着百姓播种。人人心头存有希冀和感激两种情绪,对着任远和刘长勋千恩万谢。
翌日,任远和刘长勋商谈之际,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侍卫,他对任远道:“殿下,截到了。”
任远眼睛一亮,道:“拿上来。”
侍卫依言,把手中的字条递给任远,毕恭毕敬道:“属下一直留意卢右心腹动向,今日终于等到他放鸽传信,这便把那鸽子截下了。”
任远看过手中的信条,眼中精光乍现,大喜道:“不错!现在咱们就可以启程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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