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议已定,曾册和张三娘起身告辞回到赌坊。深夜时分,曾册按照张三娘的交代翻墙进了旁边的空院把包裹取回。第二天一早,孙重进佯装乔辞行,张三娘把一袋年货给他带上,孙重进策马出城去了。
曾册和张三娘也早早收拾了行装,张三娘还到席棚那里拿了几个卡通小猪回来,喜孜孜地摇晃着道:“大郎、二丫见了这物什必定欢喜的紧呢。”,
曾册见她笑颜如花,第一次发现张三娘流露出来的母性神采。他心里不由起了一丝犹豫:自己将她扯入危险,万一失手岂不害了她一家人?
曾册心有愧疚,只是不语,心想日后一定要护着她母子平安。二人吃过午饭也骑马出城。没想到中途又被几名官军骑兵拦下,仔细搜查过一无所获就放他们过去了。
听说曾册回来,胡运来和冯掌柜立即在味美楼宴请曾册、张三娘兄妹和孙重进等人。私下里曾册没有告诉冯掌柜鞑子丢了勘合,只对他说鞑子遇上些麻烦,叫冯掌柜装作走投无路,答应没里安的条件,看他如何说法。
这边的酒宴一散,孙重进便拉着曾册和张三娘一起去了他那间小屋。三人在灯下一起打开了曾册盗回来的包袱,只见二十五块金元宝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每个元宝约5两重。曾册拿起那块木牌,那块木牌入手沉重,应是上好的硬木所制,木牌一侧像钥匙一样呈曲曲弯弯的齿状,整块木牌被漆成黑色,上面刻着凹形字样,字槽中用红漆涂了,甚是醒目。字都只有半边,曾册连看带猜出是“大宋户部榷易院制”八个颜楷大字。木牌背面也刻着一行小字,猜出是甲等壹拾伍号。
张三娘好奇地拿起了那个小木匣仔细观看,木匣正面有个精致的黄同搭扣,她打开一看,经不住“啊”的一声惊叹。立即引得曾册和孙重进探头看过来,只见木匣里塞满紫色软缎,中间有个鸽子蛋大的珠子。那珠子晶莹泛光,玉洁滑润,在紫缎的衬托下甚为华美。张三娘道:“这珠子有光,难道是夜明珠?”
不待曾册反应,她卟的一口吹熄了跟前的油灯。顿时屋里漆黑一团。等三人眼睛适应了黑暗,果然见那珍珠泛起了萤萤微光。黑暗中张三娘叹道:“真是夜明珠,兄弟你得了件宝贝。”
曾册笑道:“姐姐喜欢就送你了。快快点起灯来。”
张三娘也笑道:“我可消受不起,这等上好货色只有王公富豪人家才配得。”
曾册道:“既然落到咱手里,姐姐拿着便是。”
张三娘道:“这种宝贝放在我们百姓家里,不敢显摆,怕是只能招来祸事。”
三人借着夜明珠的微光找到火镰又把灯点起。孙重进把几张纸递给曾册道:“我只粗识文字,这上面都是些数,你来看看。”
曾册接过略扫了一眼便知这是几张货物清单,写的无非是货品名称和数量。他将货单放在一边,最扣拿起了那个信封。信封上面未写一字,封口处用蜡封了,蜡封上还有一方印记,字样看不清楚。用手一捏里面只有很薄的纸张。曾册抬头看向二人问:“这信如若打开,咱们就担起性命的干系,若想回头……”
孙重进哼了一声道:“曾册啰嗦得紧,打开便是。”
曾册又看向张三娘,她也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就依哥哥。”
曾册这才用针挑开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纸。上面只写了潦草的两行半字。孙重进和张三娘都认不得,一齐看向曾册。曾册念道:“大王殿下,承蒙不弃,托付重事。某愿伏首听命。详事已告来使,若允吾计,将遣使谒见陈情。汉超顿首。余月初四日。下面是张汉超的私印。”
念罢,曾册把信一放,三人都有些泄气。信里面没写任何细节,只能证明张汉超与辽国的什么王有交往。如果闹将起来,那张汉超有的是借口搪塞,完全能够洗脱通敌的罪名。听完曾册的分析,孙重进气得擂了下桌子道:“不如把那鞑子商人拿了,他也许知道内情。”
曾册摇头道:“那冯将军丢了书信,发现当天就四下搜检,第二天就逃出大宋。鞑子商人留下不走,可见他不知内情。拿了他也做不得人证。没用。”
孙重进恨恨地说:“早晚我要手刃了张汉超这贼。”
曾册劝道:“张汉超这事要从长计议了。孙兄还是准备准备去南边吧。胡家在开封有些门路,叫他们在那边活动一下。”
孙重进有些不舍地道:“这么急吗?”
曾册拍着书信道:“你在此处家仇国恨报不得,还要在张汉超手下受气,不如早些谋个好前程。等你回来时也是个将军刺史,有的是手段整治这贼。”
孙重进烦躁地在屋里走动着问:“那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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