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酒足饭饱后说了会儿闲话,孙重进忽然转向曾册道:“都点检石大人他们果然解了军职。南平国主也真的死了。还有改元的事也被你说中。曾册,你如何知晓这些军国大事的?”
曾册笑道:“孙兄好记性,我说的话你竟然现在还记得……”
孙重进也不理他兀自感叹道:“你决非凡人,莫非你是汴梁的官宦之子?”
曾册道:“我先前说的身世没一句虚言。”
孙重进道:“出身乡野,虽然饱读诗书,却能说准这些军国大事。孙某实在无法相信。三娘,你信么?”
张三娘调皮地摇头道:“我也不信。”
曾册装作无奈地说:“实在没办法,只好跟你们说实话了。我幼年时家里就来了个道士,说我有先天之基。就传了我一套功法。此后他每三年来一次,又传我道术。师父最后分手时嘱咐我只许用道术救世济民,除强扶弱。否则必遭天遣。他还不准透露我会道术的秘密。哎呀,完了完了,被你们逼得我说破天机,千万千万不要被雷霹呀……”
曾册的演技那可是前世锤炼的,说道玄妙处,仿佛满天神佛飘荡在虚空,说道忧愁处,痛心疾首,撕心裂肺一般。唬得孙重进和张三娘大眼瞪小眼,以为真的给曾册闯下祸事来。张三娘一再劝慰:“莫怕莫怕,我们不问便是了。又不是你愿意说破天机的,是我们逼你说的。神仙不会用雷劈你。神仙都慈悲……”
曾册一边认真地表演着恐怖惊惧的戏份,一边心里暗想:尼玛,老子不趁这会好好吓唬吓唬你们,你们总追着我问七问八的,告诉你们老子是穿越来的你们信吗?这会儿狠狠心省得以后废那么多唾沫了。
于是曾册惨兮兮地望着二人说:“只要说破天机,沾边的人都可能被雷劈……哎呀……我害了你们……”
曾册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唬得孙重进和张三娘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曾册见效果不错,就大义凛然地拍起胸脯说:“我想好了,这事因我而起,我回头做个道场,把天雷都引我身上。保证不让你们受我连累。”
张三娘不忍地抓住他的手说:“那怎么可以?”
曾册坚定地说:“别拦我,我一人顶了。”
看着两人又敬又畏,满是感激的表情,曾册这时才理解,为什么古代那么多邪教横行了。假如自己真要扮个某某大神下凡的话,肯定一呼百应。玩笑适可而止,曾册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也不是人。
曾册觉得眼前两人是他穿越过来后最正直的人,最值得他帮助的人。曾册要尽一切可能让他们在这个时空里迅速强大起来,以后自己的事业梦想才会有强大的助力。
曾册郑重地对孙重进说:“孙兄,我今天豁出去了,再透露个天机。你若要发达必须离开这里。”
此话一出,孙重进满脸疑惑问:“离开?去哪里?”
曾册装模作样地掐指计算一番道:“你的前程在南方。你应该投到曹彬、潘美帐下。”
孙重进眨着眼睛为难地说:“我没有门路如何去得?”
曾册笑道:“此事不用孙兄劳心费神,机缘到时必有贵人相助。只要你顺从天意即可。”
孙重进仍不甘心地问:“我生养在河北地界,从未跨过黄河以南,为何发达的机缘在南方?”
曾册心里说:你这丫怎么这么轴呢?十万个为什么,烦死。我能告诉你这会赵匡胤跟赵普他们定下先南后北的统一策略吗?现在宋辽边境根本就没仗可打,你身为军人上哪去立功?人家曹彬、潘美就要领兵平灭后蜀、南唐、南汉这些割据政权了,像你这样捍勇的军人还不赶紧屁颠屁颠的去抢功。按照一千年后的说法,站在风口猪都能上天。南方灭国大战正是现在大宋的风口。我怎么给你解释这么复杂的道理,解释了你也听不懂也不见得信。
曾册表面上双目半闭,说出句最装逼的台词:“天机不可泄漏。”
话聊到这份上就等于聊死了。孙重进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态再不打听自己的前途。张三娘心细问道:“哥哥怎么来的?”
孙重进道:“骑马,州里催的急。”
张三娘问:“哥哥的伤好了么,可以骑马了?”
孙重进道:“二十军棍,行刑的弟兄们手下留情,已没事了。曾册,那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曾册看着孙重进不置可否。孙重进呵呵笑道:“听了州里的推官一说,我便知是你。”
曾册也似笑非笑地说:“孙兄可轻易得一件大功呢。”
张三娘脸色紧张地看着二人,一向机智的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调和一番。
孙重进哈哈一笑道:“你出手救下了七个少年,孙某若是拿了你岂不落得不义之名?”
曾册问:“推官可说过失窃物品了么?”
孙重进道:“那鞑子商人说丢了黄金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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