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仇恨是一柄双刃剑,姜平想到了即便自己报了仇,上官朗的父亲或者其他亲人也会找自己报仇,他们同自己甚至素未谋过面,就要杀死对方。报仇到底是对是错,那姜家寨子两百口人的性命又找谁去算,难道结束的方式就只有将对方赶尽杀绝,上官朗不就正在做这样的事吗,自己会最终变得和他一样,只会藏着杀人的心。
任谁在想着杀人这种事的时候也会权衡再三,若非有杀人的理由,便不具备杀心,没有杀心便没有无畏,没有无畏只能听天由命,听任对方实力弱小没有自己修为精深,可那只不过是幻想,世事没有幻想。
“你知道这件事!“上官朗眼神似乎要戳穿李参生,两人的年纪相仿,后者不过大了五岁,上官朗说话时的语调更像是年长者。“你为白候做事?“
白候,西山金主,白无名,修为高深莫测,据说已经窥到了天机,也是他赏识上官朗所以才会亲手拘来魔云赐给上官朗。
李参生听着他的话,看他的眼神仿若是在看小孩儿洋洋自得炫耀着自己的东西一样。
“姜平不简单对不对,他的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不仅仅是叶吴。“上官朗眼神凌冽,他负手而立,背对着李参生。
李参生将兵刃环抱在胸前,每次使出命兵之后他都要重新挑选一把兵器。
他轻蔑地笑道:“我不是你这样的大人物,我只是个小喽啰,做出的决定,每一个行动都不会影响到大局。“
上官朗回身看了他一看,李参生没有停下的意思:“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关乎大局,你难道不知道么,亲手揍了赤候的嫡系,谁给你的面子,能够在中州无所畏惧,你难道不知道谁在你背后撑腰吗?“
“他们惧怕的根本不是你一个道虚境界的修士,而是害怕天下的大局更变,不敢轻易动手而已。“
“你觉得我依附了白候。“上官朗此刻没有用他少主的身份询问,而是以同等的身份问道。
李参生环保胸口的双手缓缓下放,手里的精钢刀挂在放入了玉刀璏之中。
他抬头双眼直视上官朗:“你已经入局了,不能退出。“
城外十九里近郊,孙郎驾马疾驰,十九里处是一处重镇,这里约有一百户人家,是除了淄城之外的几大聚落之一,名为怀桑镇,镇里屯定兵卒,以农养兵,秋后练兵。
上官宏坐镇此处,仅仅留下了一百弓兵,两百骑兵,还有五十步兵精锐。
其余的众多兵卒被分散在淄城的四周,从今日开始,他们将连同附近的居民修筑外围城墙,以抵御兽潮余波,更重要的是抵御更多未知的东西。
此时日头正盛,虽是初春,却颇有几分炎热。
一群狱卒押着姜平准备朝外走,那断头饭姜平是一口没吃,独眼龙使了个颜色,走在最后的那个小卒子便心领神会,将那碗装着肉食的大白米饭放到了独眼龙的脚下不远处。
平日里虽然狱卒不会太刁难他,但是断头饭的丰盛超出寻常餐食太多,他也不能经常吃到,更何况是一口没动过的,就好像专门为他准备的一般。
“今天我蛇头吃了你小子的饭,等你死后我会找人帮你把尸体埋在一处好位置,叫他们烧些纸钱,看你样子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以后在底下该怎么消遣就怎么消遣。“他忙不迭盘腿坐下,一口一口大口扒饭。
监牢从最后走到最前,走出死牢之后是关押一些罪行较轻的囚犯的,他们大多也是喊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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