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沧海明月坊。”木防己解释道,“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三部带队的皆是其部首座。”
这可当真是大事,要知道,历史上【同乐司】亲自出动的事情寥寥可数,特别是数部合作,一般只是由一部牵头的才会出动部首,数部同出,且各由首座带队的大事,便是此前【沧山洱海】势压赤县最大的“世家”,执掌和昌帝庭的帝族李氏之时,逼迫各世家出让大量权益,甚至是断其根茎之时,才有这般情形。
眼下虽不及彼时倾巢而出,但三部首座同事出现,也足矣骇人听闻了,至少灭掉多数没有第五步坐镇的世家简直毫无压力。
许多荒州的世家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做的小动作被发现,要知道即便在【本草】的庇护之下,但他们当真不认为【本草】会为了他们得罪【沧山洱海】。
【沧山洱海】的【同乐司】,其部首座有男女之分,男的称司首,女的称掌司,而东望阁与沧海居两部司首,乃是乐无限,乐无穷两兄弟,这二人本是孤儿被秀鄢帝君莫离抚养长大,又因是双胞胎,日夜修行一种合击之法,虽分别是两部司首,却等若一人。
他们虽只有第三步的修为,但分开就相当于顶尖的第三步巅峰,甚至是部分弱一点的第四步,若是合而击之,甚至许多资深的第四步存在,都讨不了好去。
至于这明月坊的掌司,盈虚真君江谈微,本身便是顶尖的第四步大能,而且,还是瑶池女帝筱念念的亲传,亦是秀鄢帝君莫离的徒孙!
“如此说来,便可以理解了。”竹节香附听罢点了点头,“传闻沧海东望阁的阁主,秀鄢帝君莫离已有一年杳无音信,其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我荒州与葬尸渊的交界处。”
“他们急了,秀鄢帝君莫离,不能出事。”
“怎么,即便失了秀鄢帝君莫离,【沧山洱海】依旧是【沧山洱海】,她那五个弟子足以摆平一切,更何况,还有止戈君扬刀呢。”木防己看了竹节香附一眼,显然她觉得【沧山洱海】暂时出不了事,即便她对【沧山洱海】恨之入骨。
昔年的羞辱依旧铭记在心,恐成执念。
“恰恰想反,这位止戈君正是最大的问题。”竹节香附轻笑一声。
“此话怎讲。”木防己问道,她到是清楚,两百年前沧海东望阁曾派人请【本草】的三位药君会诊,只是当年她因有事不得前去,这种事情她又不好直接问,故而连她都不清楚那次会诊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位止戈君扬刀,似是中了某种束道之毒,法理陷入死节,若无秀鄢帝君莫离的梳理,不出百年便会出事,介时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竹节香附露出一丝微笑,“我等隐瞒了此事,只说需得时时照理,却是无能为力。”
“这倒也不算欺瞒,只是你们当真没有办法?”木防己不相信自家这三位药君亦有无能为力之处,要知道这三人所学几位互补,加在一起堪称药理本身。
“确有三种办法。”
听到这话,木防己露出一丝笑容,若春日般明媚,却让人心生寒意。
“等。”她说。
【沧山洱海】这等庞然大物,即便是领头者神秘失踪,但其剩下的未必没有能主持全局的人物。
更何况,【沧山洱海】当真只有秀鄢帝君那五位弟子登临第五步吗?便是她【本草】,明面上只有木防己是五步大罗,但事实上辛,寒,平三位药君具是大罗成就。
至于【沧山洱海】,别的不说,沧海居内那些老家伙,或是七大支脉的帝君。
总之,赤县的第五步,远非明面上看起来这么少。
止戈君扬刀即便是彻底陷入疯狂,也无法给【沧山洱海】带去太多麻烦,但鸡飞狗跳一阵却是必然的。
【沧山洱海】作为一个散修组织,其中专长各种奇门异术者层出不穷,兴许能有可以解决止戈君问题的存在也说不定。
想要对付这种存在,只能潜移默化,只能徐徐图之。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昔年的和昌帝庭是这般,今日的【沧山洱海】,也不能天长地久。”木防己笃定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位止戈君便是【沧山洱海】较大的一处蚁穴,散修组织,这般庞大,这问题可多着呢,眼下的繁荣只是表象,以前有绝对的实力在压着,可眼下……”
“压倒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竹节香附轻生道,“我们不做前面的那些货物,亦不做这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要做的,是放这根稻草的人。”
毕竟若非亲为,这复仇也总归是一个笑话,他们终究是要下场的,只是一旦下场,这局势就不可预知了,那么能尽量晚点下场,自然是好的。
至少作为一个旁观者,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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