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正事要紧。”
二人随着墙根往内屋走去,一般的米铺都有内屋、外屋两屋,外屋卖粮食,内屋住人。
祥记米铺的内屋此时正亮着烛火,掌柜的一边算着账,一边嘱咐着伙计:“明天要是有人来盘问粮食,记得要说都卖光了,全部平价给县令老爷赈灾了,知道吗?”
伙计点点头回应:“知道了,掌柜的。”
“记住了,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鬓角有白发,比我在高一个头左右的个子。”
“要是那人要买粮食呢?”
“那就平价卖给他,权当喂了狗。”
范仲淹好歹是一员朝廷大臣,在米铺掌柜的口中却成了一条狗。
其中一个伙计又问道:“那要是其他人……”
“蠢货。”掌柜的赏了那伙计一个脑瓜崩:“当然还是一斗米五百文,等等……明日不卖,后日卖五百五十文一斗。”
伙计赶紧拍掌柜的马屁:“还是掌柜的英明,一天的功夫又多赚五十文。”
“废话,也不看谁是掌柜的。”
…………
就在米铺掌柜跟伙计们谈笑生风之时,全然不知道他们所有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被何墨给拍了下来。甚至连这几人谈话的声音都录了下来,不得不说,小方盒子出品的黑科技摄像机就是强。
何墨拍到了他想要的,给公孙一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回去了住处。等到了酒楼才发现范仲淹竟然还没有睡,明显是在等着他们。
“一群混账!”
范仲淹看着何墨拍摄来的影像,气的他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直接跳脚拍桌子。
“窃以中田一亩,取粟不过一斛。中稔之秋,一斛所售不过三百文。今这等贼子竟敢以五百五十文一斗来大肆发国难财,当诛。”
何墨对这种文言文的说话方式是最头疼的,倒没有什么其他理由,纯粹是他自己不学无术听不太懂。
一斛就是一石,一石就是十斗。换句话说,祥记米铺翻了近十倍的价格在出售粮食,这老百姓能买得起粮食才有鬼了。
“老爷,需要上奏官家吗?”
“哼,等你上奏完了,这边的百姓早就饿死了。”
公孙一似乎很喜欢和游三抬杠,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七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斗嘴使绊。
“你一个江湖人懂什么天下大事,还是安心你的打打杀杀吧。”
“我怎么不懂?要我说直接杀了那县令,拿人头往粮商那一放,我看他还敢不敢卖五百文一斗。”
“胡闹!”范仲淹实在是气的不行,一半是被招远县的一窝子蛇鼠气的,一半是给眼前这两人气的。
“我是朝廷命官行事自有朝廷法度,何公子想来也是守法之人,你们俩个争的东西像话吗?”
范仲淹想让何墨也说说这俩下人,谁知道一转头就看见何墨拿着摄像机在拍他们三人。
“何公子,你这拍的是什么?快放下啊。”
“我拍的是闹内讧的三人组,到时候让全汴京的人都看看你们。放心,这部片子我不收钱,保证满座。”
范仲淹被何墨这么一怼,面有羞愧,赶紧用袖口遮住自己的脸面:“莫拍了,莫拍了,这不是要羞煞老夫吗。”
游三和公孙一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一个赶紧背过身去,另一个则侧身躲开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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