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急忙准备分辩,朱慈烺一举手制止了他,说:“以前的事,孤也不太想追究。只是如今闯贼已经占据河南、陕西,聚众百万,早晚要直逼京师。京营如此情形,恐有京城难保、倾覆社稷的隐患。所以,要尽快整顿,加强京师防务,不要等到数月后,措手不及。”
朱纯臣疑惑地说:“山西边军尚在,江北数镇也可以拱卫京师,闯贼若要直逼京师,恐怕没那么容易。”其实他还想问:难道这是殿下预言?传说中,太子可是四次预言命中,才得到皇帝信任,得到自由出入宫禁的机会,筹到饷银,进而出宫开府的。
“强干弱枝,才能号令天下。”朱慈烺冷笑道:“京营就是树干,树干若是弱了,那些藩镇只怕要成尾大不掉之势。万一形势紧急,公爷敢保证各镇还能迅速勤王?孤看公爷也不敢吧?所以,京营要尽快清理老弱,补充空额,加强训练!”
朱纯臣思忖片刻,说:“清理整治京营,不像整治数百侍卫那么容易。需要大笔饷银。”
朱慈烺点点头:“饷银匮乏,孤当然可以解决。但是孤就怕银子拿出来了,最后都办不成事,如今陋规繁多,实在积重难返。”
“当此国家危难之际,老臣尽忠为国,绝不会沾染一分一毫银子!”朱纯臣凛然说。
“公爷有此风范,令孤欣慰。”朱慈烺微微一笑:“京营关系到社稷安危,孤甚是忧心。”
“殿下尚在冲龄,就以天下为己任,老臣钦佩。”朱纯臣找回了自信:“不过军机大事,向来是皇上乾纲独断,臣下不过是承旨受命而已。殿下若是有高见,不妨上个条陈,让皇上知道,也好下旨让老臣办理。”
朱慈烺思忖了一会,淡淡地说:“公爷的心思,孤已经知道了。”说罢端起了茶杯。朱纯臣起身告辞。
看着朱纯臣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朱慈烺召集了田存善、周镜、王渊、田耀祖、孙传庭,召开战前会议。
“采风室何时能准备好?”
田耀祖回答道:“东西、人,都准备好了,戌时就可以行动。”
“东西可靠吗?”
“可靠,殿下。”田耀祖答道:“卑职再三推敲,毫无破绽。”
“好。”朱慈烺点点头,转向周镜:“侍卫营多少人能出动?准备好了吗?”
周镜有点紧张,回答道:“除开被调为战训室人员和近身侍卫的,一共五百一十人。从早上就开始准备,现在器械整齐,全面戒备,随时可以出动。”
“教导营准备好了吗?”
孙传庭平静地回答道:“五百二十二人,全部分发了火铳、铳剑,准备完毕,全面戒备,随时可以出动。”
“保密室准备好了吗?”
王渊擦了下额头,喉咙干涩:“小爷,准备好了。负责联络传递的人,已经一一落实到位。”
朱慈烺刷地一声摊开地图和行动计划,说:“咱们再推演一遍全过程,看看有没有漏洞。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铁手无情。”
推演结束,田耀祖先离开太子府,赶赴“泰昌顺”车马店。他进入密室,检查了一遍沈扈幽制作完毕的各种信件,把陈四叫进来,吩咐交代任务。
过了一会儿,天色暗了,一辆马车出了车马店院子,向成国公府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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