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里的老话,王八垫在了腚底下,硬撑!”陈儿洒说完,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
王顸头一回听闻此言,难免觉得太俗,满脸尴尬,杜牧耕却道:“哎呀,你别说,以老黑泰现如今的局面,还真是这么个硬撑呢!”
云锦的心里暗暗放松了下来,如此便好,如此便不会在此久留,只是这消息如何才能传回江陵去?
杜牧耕继续道:“那是因为,他老黑泰的东边并不太平,东魏老丞相高欢虽说挂了,可人家的儿子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兄弟几个一心西进,志在荡平关中,统一大魏天下。”
这些猛料,直听得陈儿洒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地兴奋不已。王顸反而十分冷静,老丞相高欢的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厉害,突然有多厉害?比我家那几个长兄如何?将来哪一天,高氏兄弟会不会与我的长兄们拔刀相见?
杜牧说:“他们说得遮遮掩掩的,有些意思是我揣摩的,不一定相符与事实,后来,我与太师继续谈论医理之时,又一封战报送来,正是东魏已出兵围攻汾州,边境告急!”
“嘿!”陈儿洒一拳砸在墙上,说:“这东魏也是一窝子蠢猪,你就不能早半个月发兵?你若在大年初一就出兵战领西魏的地盘儿,那狗奴才老杨忠哪能稳稳地占了安陆与石城?把他耶娘!”
杜牧耕说:“唉唉,你们想想,这西魏在长安定都,至今不过十六年,邺城那边的高氏父子年年月月虎视眈眈,人家那才真是虎父无犬子,一代比一代厉害,这东西二魏以黄河为界,边境上一丝风吹草动,都会搅得宇文泰坐卧不安,今日若不为此事,宇文太师也不会早早地放我回来。现如今,他一定在与手下人商议出兵应敌之事。”
“宇文太师派人来见常侍大人,定与东边的战事相关?”王顸一时理不清杜牧耕所讲的西魏形势,只是觉得当务之急是想一个对策,便问:“我等如何应对才好?”
不等杜牧耕说话,云锦却说:“既然北国如此形势严峻,若有机会传回江陵,让湘东殿下知晓才好,西魏这边也算是应接不暇,东西二魏边境形势越紧张,对我大梁国越有利。只是,这消息,如何传回江陵去?”
“有道理。”杜牧耕点点头,不过,此刻他最想告诉诸位的是他极不情愿地被宇文泰认作义子,且又被要求暂时保密。刹那间,杜牧耕的心情沉重了起来,仿佛他已经背叛了这个小同盟。
“哼!”陈儿洒气呼呼地道:“我们这些人,堂堂七尺男儿,男子汉大丈夫,活生生被关在这馆舍里,连大门都不敢迈出一步,如何又能把消息传回江陵?难道要我变成一只鸟儿不成?”
如此现实,难免令人泄气。杜牧耕说:“依我之见,今日晚间,太师府定会议定汾州被围之事,若出兵,我等极力请战,一来,我与少将军都读过兵书,少将军又成长于将门,娴于军旅,此乃难得检验之机,二来,陈儿洒成长于江陵李家,熟悉兵器司作,在太和驿站以弩机射退襄阳逆贼兵马即是力证。”
这算不算是异想天开?他要与东魏开仗,如何会让你们三个前去两军阵前?古话怎么说?败军之将,何以言勇?降国之将,何必守城?虽说我等不是败国之将,但又如何会赢得宇文太师之信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