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志川点点头,转身朝着泊在岸边的武昌舰上大声喊道:“柴怀远!柴军候!快过来照个面,看看你们之前认识不?”
听晁志川这么一喊,王顸终于想起武昌舰上那些归降之人。曲军候柴怀远快步赶来,见汤豆是一张陌生面孔,忙问道:“你从江北大营中来?”
徐文盛所率人马驻扎在江北,郢州诸军士习惯于称之江北大营,汤豆摇摇头,对晁志川说:“此人没见过!”
柴怀远不明就里,神色茫然。汤豆就问:“你可知刘泰用武昌舰,骗走信州刺史鲍泉与安康郡王一事?”
“鲍泉?”柴怀远想了想,反问:“他不是说,他是安郡王的长史么?如何他是信州刺史?”
庄瑞霖忙对柴怀远说:“鲍泉几起几落,先是信州刺史,后因湘州战事不利而下狱,这次出征,又临时充任安康郡王府长史。”
“刘泰带人前去引诱鲍泉之事,我知情,但我当时并不在刘泰身边!”柴怀远此言一出,邱钢自是惊愕:“要这般说来,刘泰是安郡王遇害之罪魁祸首?”
“宋子仙指派了一百名心腹之人,刘泰的腰间也是抵着钢刀呢,他敢不从?”柴怀远抽出腰间钢刀,摆出了刺杀的架式,道:“若敢不从,立马没命!只不过那刘泰过于上赶着巴结宋子仙,主动招来,说什么跟安郡王萧方诸的长史鲍泉是故旧相识,后来,后来……鲍泉果然上当!宋子仙不费吹灰之力,瞒着嗣王殿下就把安郡王和鲍泉活捉了来。直到今日派兵出征,嗣王殿下仍不知安郡王被侯瘸子砍头一事。”
前军校尉邱钢向众人抱拳施礼,说:“诸位弟兄都想想吧,这就是侯瘸子的过人之处,大江那边,南平嗣王并不知安郡王被害,江陵城中湘东大王却已对嗣王殿下痛恨有加,若不是你说了实情,我等众人皆不明真相,眼下惟有捉到侯瘸子的人,逼迫他说出真相,若不然,江上两军对垒,只能是骨肉相煎两败俱伤,将来那侯瘸子坐收渔翁之利!”
……
众人用过哺食,前军校尉邱钢忙写好文书,言明了汤豆之事,让那几个驾车军士带回营中交与徐文盛的兵曹参军窦炎淼,又写战报略说今夜之计,派人送到大将军帐中暂且不提。天色黑得有些严实了之后,依然是武昌舰,依然是曲军候柴怀远,棹手与弩机手却是全部替换为邱钢麾下弟兄。私底下,邱钢对柴怀远躬身施礼,说:“贤弟莫怪我多疑问,咱这夜黑之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手下的弟兄难免与那边有千丝万缕干系,若遇上该杀之人又是亲朋故旧岂不是左右为难?”
闻听此言,柴怀远倒不以为然,说:“那些执迷不悟的晕蛋,该杀还得杀!”
船至江中,行程过半,起了风,又夹杂着牛毛细雨。斥候参军晁志川还是心中不安,问:“怀远贤弟,咱是混进郢州城里,还是混到水军营寨眼皮子底下去?”
柴怀远说:“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可得记住喽,即刻起,你们都是我麾下弟兄,死里逃生从江北大营跑回来啦,反正呢,侯景的心腹们也顾不上一一核对咱的姓名簿子,嗣王殿下的部曲校尉军候更没心思管你,逮着机会呢,咱就果断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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