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办法,如何化解,是此间逃脱的当务之急,若用蛮力,不确定会破除什么隐藏机关,若用智力,现在出入又何在。
傅安康此刻就像是一个堕落在深渊的灵魂,避开一次次炼狱之火的折磨,一次次在虚假的荣誉感中沉沦迷茫,如今难得一见若曙光般的真相,黑暗又再次降临,自问何处是奈何,何处又是原点……
“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傅安康眼底布满血丝,他已渐渐察觉脑海若翻江,那些有的没的记忆在洪流里不断翻滚浮现,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指尖流逝化作浮光掠影……
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女人拥有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今天我们家泱泱生辰,等妈咪回来就给你做长寿面。”
是妈妈……
记忆中那个男人总有世界上最宽厚的肩膀……
“泱泱摔倒了要自己爬起来,泱泱要做个堂堂男子汉!跟爸爸一起说:泱泱是男子汉。”
五岁的自己攥紧小小的拳头:“泱一,素男,几,汉!”
是爸爸……
记忆中那个男孩有最恬淡的微笑:“泱泱啊,别再去打架了好不好,爸爸妈妈不在了哥哥也很难受,但哥哥不是还在吗?哥哥也能当你爸爸妈妈不是吗,不要惹事了好不好,他们说就让他们说,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你TM就是没出息我们才落到这种下场!”而记忆中的自己一把掀翻了哥哥做的一桌子菜,碗碎的声音就像碎在自己心口,片片瓷片划过心脏,扎紧心房最柔软的角落,滴洒最浓烈的血肉……
“泱泱!快走!”
天空中木鸢飞翔,携带炸药的木鸢落下沉重的炮弹,只一瞬,自己最熟悉的街区化作灰烬,滚滚浓烟里炙热的火焰在焚烧大地,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哥!”
傅安康嗔目而苏醒,恍若大梦一去,迷雾中的他伸手去触碰那一抹逝去的光影,想要抓住最后没来得及落下的泪滴。
但逝者已去,自己却无能到连对方是谁为什么要针对自己都一无所知。
只剩下他在街区奔跑时看到的几张通缉令,在记忆中渐变得模糊不清,只记得好像是政府军的人,但具体他一无所知。
“喵!”
白暮昭拼命在迷雾中抓挠傅安康的身体,甚至爬上他越长越长的牛角上,又落到地面,但傅安康就好像中了魔怔,站在原地冷汗直冒,她看他的模样都能感受到他脊梁散发的寒意。
一定有入口,绝对有路口。
白暮昭在黑暗的世界里奔跑,尾巴左摇右摆,无意触碰到一个高低不平好似字迹的东西。
她凑到字迹上,摩擦手掌,头顶云开雾散,难道是这样?
“师父!有解决办法了!能出去了!”
傅安康双眼一眨,拿起耷拉在肩膀上的头巾捂住口鼻,往白暮昭发声的地方走去,这才发现端倪。
原来上下是互通的,上面拼接好图像字迹,下面就会出现类似字迹。
傅安康大喜,尝试扣掉上面字迹,刹那间身后迷雾悄然散去,一个巨大的金色回环从背后浮现,形状很像从第三关来此地的回环。
傅安康身子一斜,拿起暗格下的一个铜片跳进回环,这下他终于是可以出去找老秃驴算账了!
白暮昭却是比傅安康还要急切,她在这待了至少有个两三天,这里恶劣的环境比地府还差,她更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刚踏入回环,以为要出去的时候……
“师父!别过来!”
白暮昭入回环后的一声喊,叫的撕心裂肺,傅安康一怔,但一条腿已经踏入回环。
头顶木鸢在快速飞行,手持火铳的军队在城中每个大街小巷游走巡逻,耳挂传音花的时髦女郎穿的衣不蔽体,长裙在她蛮腰边卷成一朵绽放的牡丹花,三三两两背着靓丽色彩的小挎包在高楼下说笑。
赤心城因地方狭小,城中楼层少说也有几百层,每层均有升降梯,住下城里的人们耳朵上佩戴传音花,或与百里之外的朋友聊天,或开启屏幕观看一天天气,或坐在茶馆点一杯茶看个剧,刷个动态记录,惬意非常。
这就是赤心城的生活,慵懒且简单,却不知赤心城的浮华背后有多少废墟多少泡沫。
“结果全都是假的吗?”自己都摸不清触犯了什么法律就要被强力制裁。
傅安康苦笑着,行走在孤独的街道,他在修真境经常是仰望天空,因为修真境的天空是无限广阔的,落霞与孤鹜齐飞。不像赤心城,大部分被高楼大厦淹没,反倒觉得狭小有限,只有一排排毫无生气的木鸢在空中挥舞机械的翅膀,承载一个又一个军人窥探这个城市死灰色的风光。
修真境……自己去过吗?
傅安康伸手摸摸头部两侧,总觉得以前好像长过什么东西,再看看衣服,还是原先鲜亮笔挺的正装,与往日没半点区别。
可能是做梦吧,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喜欢上了一个什么男人。要真有美人投怀送抱那真美翻了。
但这种人一般都会喜欢雇佣军,喜欢那些大将军一类的人物,怎会喜欢自己一个小破街区的土皇帝?怕不是眼瞎。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