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自己嗓门很大,但说完了,声音也在后堂消散了,却没有半句回应。
小女孩儿见郑小天真心帮她,就挺直了身子,将自己消散的元气重新汇集,以便让思维反应回到正常,“郑小天,你别叫了,他可能在西厢感应堂休息,你这么叫,叫不醒的。”
“要不,我拉你下来?”郑小天征询她的意见。
“不行,这是一个法阵,你拉不下我。”
“嗨嗨,这个老城隍够不靠谱了,自己传功给弟子,反倒跑去睡觉去了,这要是有个什么不良反应,还不得出大事?”
郑小天推开西厢房,所谓的感应堂其实就是个深度不足五步的四方小屋子,除了墙上画着装饰云纹,云纹内描绘着古怪的图案之外,房子里悬着个沙漏,沙漏用水晶制成,这点倒是特别,透明的沙漏里的细沙极其细腻光亮,甚至还闪着一丝幽蓝的光。
这东西看起来不是凡物,可问题是,这个沙漏根本看不到沙在流动。
沙漏的沙悬而不流,莫不是什么洞天玄机?
郑小天收了他的胡思乱思,环顾了一周,靠右一排几案,上面点着一盏膏烛,光线如豆,却亮丽无比。然后就是一个乌木卧榻,这上面斜躺着一个老头,老得不成样子了,嗯,就是这个老也不死的老城隍。
“老神仙!”郑小天喊了几声。
老头睁开眼,一出口就没有善意:“你来干什么?”
郑小天习惯老家伙的这一套,并不在意:“老神仙,你那徒弟杨丽珠,修的是什么功法?三天不吃饭,还要炼什么七天,这不是要她饿死吗?我看她接下来连一天都撑不下去了,是不是你们神仙,让凡人成仙都是得先死一回,才能修炼成仙?”
老头听这少年在耳边聒噪,原本不想理他,但没想到这家伙嘴巴停不下来,老头出其不意忽的坐了起来:
“谁说她在修炼?”
郑小天没想到老家伙说出完全让他意外的话,一时竟然摸不着头脑,定了定神,少年以一种看怪物的神情看着老城隍,吃惊地问道:“你不是让她修仙,那是干什么?”
老城隍懒得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谁让你进来的?”
郑小天继续追问:“你别管谁让我进来的,你倒是说说,你既然不是为了她的修行修炼,那把她禁制在那个法座上,这才三天,把人都炼成一张皮了,要真是炼到七天,那不是早死了吗?有你这样当师父的吗?”
老城隍刚想发作,看了看面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少年,强压住火道,“郑小天,你看清楚了,我这设的是童灵阵,你小子别跑这里装什么道德君子,这永胜,还不是你引出来的?现在我虽然将他的变异法身拘禁了,可这只是暂时的,如果我的法力减退,问题就会很严重。”
“会怎么样?”
“怎么样?你回去问问锁龙洞里那个老家伙,问问他的封印如果撑不下去会怎么样?哦,对了,这个不用问吧,老家伙那天不是走了一下神,就放出来了长陵坡鬼魅吗?你不看看太阴城里那两拔中夏朝的皇子,还有那个杀人屠城的魏无双,他们不都是在等锁龙洞那个老家伙的封印崩解的那一刻吗?还有,现在好象不仅仅是他们了吧,据我所知,这长陵坡方园百里之地,最起码有十几拔势力在等着锁龙洞老家伙的封印崩掉,好混水摸鱼,在这阴阳交界变局之时,抢到好处。”
郑小天心里发冷,如果老城隍说的是真的,那中夏朝面临的压力还真是不小!幸而自己不过是个卖饼的,操不了那么大的心,眼前救回红大氅女孩儿要紧。
“老神仙,你说了这么多,跟你在法座上折磨自己的徒弟也没关系啊!”
“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不处理好永胜这个变异法体,所产生的后果就不仅仅是中夏朝这个世俗王朝地动山摇这么小的事情了,而是三界同时跌入乱局,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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