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院走出来一个约十六七岁的姑娘,脸色不算白,但五官蛮端正,见了老板,也不怯场,将刚刚泡好的茶水斟在一个古铜色的茶盏里,以手托茶盏,柔声道:“老板请喝茶。”
匡天左介绍道:“她叫辛雨,我们装修那阵她主动找到我们店的,辛雨的家境很不好,父母双亡,寄住在一个远房亲戚家,前几日远房亲戚家出了变故,不想拖累人家,就出来找活干,我见她手脚麻利,人也听话,就留在店里了,她主要做一些后厨的杂活。”
辛雨脸色平静,听到匡天匡讲到这儿,绽出一抹微笑道:“谢匡掌柜收留,谢郑老板不嫌弃。”
匡天左心说,我说过不嫌弃了吗?这姑娘心机蛮深嘛。
又一想,人家手脚勤快,干活麻利,加上长得也不错,我为什么要嫌弃人家?
郑小天笑道:“跟着匡掌柜好好干,只要干得好,饼店发展了,大家都好过。”
辛雨谢过退去。
匡天左从柜子里取出帐簿,一一指给郑小天过目:“这是房契,我们是付了一年的,我跟房东说了,如果我们生意顺利,明年可以把这个屋子盘过来。这是装修材料款,人工,这是开业后的收支你看,开业这几天,去掉开支,我们的利润是过去的几倍”
根据这个帐单,前期投入的几十两银子两三个月就可以回本了。
最重要的是这太阴城挣的银子都是当朝的货币,什么时候拿出去花,也不会偷偷摸摸的。
郑小天心里很高兴,“看来我们开分店的想法是对的。另外,天左,我们这是刚开业没多久,生意好也不排除是周围居民还是尝鲜的阶段,我估计过俩月,新鲜劲过去,生意未必会比现在好,所以咱还是要提前主动联系主顾,太阴城这么大,如果主动出击,生意会是封古镇的十几二十倍,这太阴城的生意经验有了,将来到京都便都有了信心和底子。”
匡天左说,“都听老板的,老板英明!”
郑小天瞪他一眼,“小样,嘴上抹蜜了不是?”
下午的时候,店里清净下来,匡天左让郑小天坐首坐,自己做陪,整了几个菜,有酱牛肉,红烧里脊,干煸冷豆,油炸丸子,葱花拌豆腐,匡天左介绍说:
“我听说咱中夏朝有规定,诸侯无故不杀牛,所以这牛肉金贵的很,在咱们封古镇,就是病死的牛,也得报里长那里备了案才可以吃的。听说现在城里面管治得松了些,狄斯的生意人赶进来的牛都通关备案了的,这些牛从来没有耕过田,所以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这盘酱牛肉是东关老麻汤馆秘制的,今天老板来了,尝个鲜。”
“还有这红烧里脊,是老麻汤馆隔壁的老猪倌菜馆的招牌菜,今天送来给老板尝尝。”
“至于这盘冷豆和豆腐,是我跟我娘学来的,好吃不好吃不知道,总之我平常也得过年才能吃得到。”
介绍完菜,匡天左又倒上酒,“酒是咱店里自已酿的,才五天,但是酒味出了,勉强可以先烫一壶来吃,今天除了这壶酒和两个素菜,由咱店里出,其他两个硬菜,都算我自己的,从我的月银里边扣除。”
郑小天不高兴了,端起酒杯道:“怎么,当了分店掌柜的,就摆上谱了?在我郑小天面前装大了?小子行啊。别哆嗦,今天这顿全部由我请,谁也别跟我争,算我跟大家的第一次见面向大家道谢的一餐。”
匡天左面色为难,“这怎么好?这不成打老板的秋风了吗?”
郑小天哈哈一笑道,“别跟我扯这个那个的,就这么定了,来,满上,喝。”
平时不喝酒的郑小天,居然一饮而尽。
匡天左受了感染,也一口气喝了杯中酒。
老肖和辛雨一直侍候在两边,不敢落坐,郑小天趁着酒劲,说:“你们两个也坐下来喝,以后都是兄弟姐妹,不要讲那么多条条框框。”
老肖一直局促不安,老板这么开通,他反而更加诚惶成恐,不敢落坐,平常滴酒不沾的他在郑小天的威逼下站着喝了。
辛雨倒是欠着屁股坐下了,但小心的喝了一小口,脸顿时红了,她目光流转,低声给匡天左说,“掌柜的,给老板说说,小雨真的不能喝酒”
这边吃喝着,从门外来了差人,一身皂衣,站在门口问:“请问谁是这家饼店的老板?”
匡天左吓一跳,酒醒了一半,心想莫非有哪里没有打点好,惹着了官家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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