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兄可是认得那少年?”
子冶等人行走在青潮之上,周言问起了姬夏的来历。
“不认得。”
“那又何故称之为叔父?莫非是某位在西漠修行的皇室子弟的后人?”
周言不依不饶,他也对姬夏生出过血脉亲近之意,若是二者有故,那么就更容易讨得少年手上的道果了。
皇朝与佛门有旧,犯下罪业的子弟,可去西漠的寺庙里吃斋诵经,修身养性,待新皇登基之时,就能赦免其罪,再入皇城。
也有改过自新的皇朝子弟,得势之后,为了培养后人,就将孩童送去西漠,供奉诸佛,在庙宇里做一个打坐修禅的小沙弥。待到及冠之日,再接回皇城,蓄发修行。
“戏言罢了。”夏侯的语气有些冷,显然是不想再过多提及此事。
可子冶和周言都非愚笨之人,又哪有这么轻易糊弄。二人相视一眼,留了个心眼,一时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东边有怪声传来,风起,雨至。
那声音似是象鸣,又似狼嚎,更似是鬼哭一般。
脚底的青潮忽而汹涌,将几人翻落下水,子冶等人口念咒、手掐诀,复又立上高处,却都平白惹了一身湿。
子冶面色微寒,言道:“此地有不详。”
周言试着施以术法,将衣袍上的海水蒸干,然而术法竟是无用。
……
师兄走后,肩上的木魁也闭目打盹,独留姬夏一人。
“长生劫,人祸已至。”老渔翁就这么坐在石台边上,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向着姬夏招了招手,问道:“小子,你是周家,还是姬家的人?”
姬夏也不害怕,在老人身旁坐下,惊诧地望着东方,问道:“那是何物?”
墨云黑雾铺盖在海面上,有人首在云雾里或笑或哭,似是百鬼夜行。
在这百余人首的中间,有一怪物踏水而奔,虎头龙足,蟒眉蛟目。
老渔翁抚须言道:“东海小虞山,有鬼母,能产天地鬼,一产十鬼,朝产之,暮食之。”
“师兄可是能应付?”姬夏面色忧虑,小和尚入天门尚未半日,境界未稳,而这鬼母来势汹汹,显然也已臻至长生。
“你还未答我,周,还是姬?”老渔翁闭眸,似是在小憩,不去理会东边的纷扰。
姬夏此刻正担忧着师兄安危,瞧见了老人这番模样,顿时生了火气。
“不告诉你。”
肩上的常度师兄还在打盹,想来小和尚应是无忧才是。至于这老渔翁,自己对他的来历已是有所推测,先晾他一阵子倒也无妨。
黑云压海,暗无天日。
姬夏向东边望去,正好瞧见了李仲佛目似柱,青莲海上生,一袭衲衣宛若无纹袈裟,万千“卍”字符文驱邪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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