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李培培等人为什么要哭那位金玉姬姑娘的母亲吗?那位金玉姬姑娘的母亲是一位忠厚老实的人,再加上后来又大病一场,不但是李培培和她毫不相关,就是褚时健的老婆也在这两年的时间,也没有和她没有聊过什么天,原来是他们父女二人个人想着个人的心事。
李培培心里面想的是:人生在世,儿子这种东西,虽然不过是一个生灵,但是也是万万不可少的。假如是这金家的两个夫妻,假如也有赵子龙公子这样一个好儿子,那又何至于要弄到等着女儿去报仇呢,要女儿去守孝呢?跟前虽然说有金玉姬姑娘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儿,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但是金玉姬姑娘的心里面又有说不出来的痛苦啊。
更何况,这世上的道路上又怎么能够指望着有这样一位赵老爷呢?又想到自己的身上,也是指望着一个女儿来照顾,难道这眼前的八十多岁的人,还要指望着儿女的照顾吗?再说了,假如日后生出一个不孝之子来,那在风烛残年之际,那可就苦了自己了。这就是李培培的心事了。
褚时健的老婆心里面想的是:一个人转世轮回给人做了一个女儿,虽然说那是和做儿子的伺候终生不一样,却是同样是尽孝道,这也算是报答了这样的养育之恩了。只是做了女儿,到了金玉姬姑娘这样子,也就是比儿子强了。但是遇见了这样的际遇,那也是没有办法了,更何况那对于我。就算是我跟着老父亲供养他,也比金玉姬姑娘强一些。到那时候无论我心里面是怎么样的孝顺,难道说还要指定了人家褚时健的子弟来永永远远地继承李培培家的香火吗?而这就是褚时健老婆的心事。
至于他们父女二人心里面疼爱那金玉姬姑娘,也舍不得那金玉姬姑娘,但却是一根肠子,又是因为这疼爱她,又是花了一番心思。早就打算等到金玉姬姑娘临走起身的时候,给她来一个斩钉截铁,没有离别的眼泪。所以今天就要趁着这个时候,把它哭一个痛痛快快的,也算是给她道别了,临走的时候也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挂了,放心地到北京去了,去走金玉姬姑娘应该走的安身立命的道路了。
当时李培培他们父女二人都哭得一副伤心的样子。赵老爷和张老汉早就把李培培给劝说住了。赵夫人和张晶晶的母亲也过来劝说褚时健的老婆,张晶晶姑娘就去劝说金玉姬姑娘。赵夫人就对褚时健的老婆说:“姑奶奶,你就休息一下好了,也不要只管着招呼大姑娘哭了。”只是这一句话,就越发的勾起了褚时健的老婆舍不得金玉姬姑娘的心事了,于是就又委委屈屈地哭个不停了,一直到过了半天这才慢慢地劝说住了。褚时健就和大家一起把饭菜撤了下去。李培培嘱咐说:“姑爷,这桌子饭菜可不要糟蹋了,撤下去就再烧一下,也好给里面的人吃饭。”
褚时健就一边答应了,一边就和华安等人把桌子搽干净了才出去。外面早就有山上山下远远近近的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人都过来祭拜,有的带来了纸钱,有的带来了蜡烛,有的带来了香火,都是一定要点上蜡烛,烧了香才磕头的,也有人带来了馒头、鸡蛋、糕饼的,也都过来烧香磕头。这些人,一来是因为金玉姬姑娘平时对他们好,银子都施舍给他们,要是谁家缺钱,那就是有求必应,二来,有这样一个人住在山上,寻常的土匪就不敢过来欺负他们。三来,这山里面大半都是李培培的房子和土地,大家看见东家尚且这样,那谁不想过来做一个人情呢?因此大家都是真心实意地磕头礼拜的,这些村姑们也有一些人是点点头擦眼泪的,这要是放在平日里里,早就不耐烦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经过赵老爷昨天这么一说,心肠就软了,再也硬不起来了,也就和她们一起哭泣,倒是说了一些好话,就说是这几年承蒙他们照顾她的母亲了。
过了这一阵子应酬,大家散了之后,那天就已经接近晌午了,李培培就说:“现在大家应该是饿了吧。”于是就催促着送饭。而自己就陪着赵老爷父子和张老汉到外面去就座,过了一阵子就把饭菜端了进来,有燕窝、鱼、蔬菜之类,满满地摆了一桌子,褚时健的老婆就拿了一双筷子,站起来地亲家张太太说:“张亲家,你也算是这一半的主人了,今天可要请你到上面去做。”张太太听见了,就扭过头摇着手说:“姑奶奶,你也不要把我推上去,我可吃不下那个饭。”
赵夫人就问她:“亲家,那你这么早就吃过了饭吗?”张太太回答说:“我没有啊,这鸡叫三遍我就忙着往这里赶了,我这又那里顾得上吃饭啊?”张晶晶姑娘听见了,就问:“妈妈,您老人家既然没有吃饭,那现在这个时候又为什么不吃啊,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
张太太又邹着眉头摇摇手说:“没有啊。”褚时健的老婆笑着说:“那又是为什么啊?”张太太回答说:“我的姑奶奶啊,你们就只管自己吃饭吧,这些饭菜不吃就浪费了。”大家就猜测说:“这是什么原因呢?”张太太说:“也没有什么原因,我自己心里面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金玉姬姑娘在旁边看见了,就心里面想着:“这位太太从来就没有这么大的脾气啊,这是怎么回事呢?”于是也忍不住也问了:“您老人家是不是怪我没有谦让啊?我是穿着孝服的,不可以谦让的。”张太太这才急了,就说:“姑娘,这可不是这样的,你这是啥话啊?我要是怪起你来,那我还成了什么人了?那我就老老实实地告诉你好了:自从姑娘你上年在那座庙里面搭救了我们一家子人,那不是第二天我们就分手了吗?那我可是对我老头子说:这位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看见她?要是看见她还好,要是看不见她了,那我们也只好下辈子做牛做马来给她耕地好了。谁知道现在又看见你了,昨天我就听见了这个消息,就把我们给乐坏了,我们两个人可是给你许下了心愿。我的老伴他许的愿望是见到了寺庙就要磕头烧香,我许下的愿望是是要给你吃斋。”
金玉姬姑娘说:“你老人家许愿为我吃斋也是可以的,但是今天也不是什么初一、十五,又要吃什么斋呢?”张太太回答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许下的是吃一年的素斋。”赵夫人说:“亲家,那可是没有这个道理。”但是张太太就是摇摇头不愿意听进去。
褚时健的老婆看见张太太这个样子,就只好让大家先吃饭,然后就一边说:“那也不值得什么啊,等会儿我进去给你做一些素面,你就自己一个人吃好了。”
张太太一听就嚷嚷起来了,就说二楼:“姑奶奶,你可不要浪费那些事情啊,我就不吃,我许愿的是吃白斋。”褚时健老婆一听就禁不住笑了起来,说:“啊呦,我的亲家啊,你老人家可是说的简单啊,要是一年到头不动那油盐酱醋,那可怎么活啊。”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但是张太太不管,那还是一本正经地看着别人,褚时健的老婆也没有办法,就只好叫人给张太太端来了一盘馒头,一碗豆瓣酱,一盆子米饭。只见张太太把那碗豆瓣酱给推了开来,接连吃了三碗米饭,吃了几个馒头,就说:“得了,你就再给我一碗开水喝好了,我吃白斋,不喝茶。”
张晶晶媳妇看着她母亲,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啊,就说了:“妈妈,你老人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说是为了我姐姐,那都是应该的,那个白斋可是从早吃到晚啊。”张太太说:“我告诉你,我就是想等她那天嫁人了,我才开这个斋呢。”金玉姬姑娘正要说话,大家听见了,就先笑着说:“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张太太说:“这又有什么,我们这里一许愿,那西天的如来就知道了,这是我为人家姑娘许的愿,这是我的美好的祝愿。”
金玉姬姑娘一边吃饭,把张太太的这话听了半天,又前前后后地一思考,就心里面暗暗地说:“想我金玉姬自从十多岁开始就凭借着一把日本刀创业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可就是没有输过人,就是遇到了赵老爷这样有学问的人,我也能够说上个十句、八句的,但是今天遇见了这位张太太,那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就算是我现在和她去说,那大概也是说不清楚的了,也只好慢慢地商量了。”
过了一阵子,这里里外外的人都吃完了饭,这张老汉夫妻惦记着店里面无人看管,就急急忙忙地告辞回去了,李培培、褚时健送走了张家夫妻后,就陪着赵老爷、赵子龙公子父子走了进来。赵老爷就高手赵夫人他已经叫梁启超到渡口去雇佣船只去了,又商量着将来人员要怎么样分开坐,这行李要怎么样拿,就这个时候,李培培就和女儿、女婿商量着明天如何调拨人手在这里看守,又要怎么样帮助金玉姬姑娘搬动行李,收拾房间。
正在说的热热闹闹的时候,忽然一个庄客走了进来,悄悄地对着褚时健使了一个眼色,把他请了出去。过了不久,那褚时健就走了进来,在李培培的耳朵边哜哜嘈嘈地说了几句话,只见那李培培瞪起了两只大眼睛,就望着褚时健说:“他们几个人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就过来的?”
褚时健回答说:“您老人家想想看,他们距离这里算一算也不过是两三百里的路程,是说不敢到这里来骚扰,但是这里通着大道路,来来往往有着不断的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得到消息的呢?”
赵老爷听见了,就连忙问:“又有什么人过来了?”李培培回答说:“那就是我昨天和你们说起过的那个周伯通。”说完又回头问褚时健:“就他一个人过来吗?”褚时健回答说:“怎么会一个人呢?他们四个山寨的寨主都来了,有一个人我是不认识的,他倒是和小华认识,他们正在说话着呢。他们还问起了二叔呢。”李培培听见了,就低下头来,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帮子人还有着一些不三不四的外号,那些都是一些什么人呢?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来历呢?原来那个周伯通就是当年那个被金玉姬姑娘给用刀打断了钢鞭又被打倒在地要给他涂脂抹粉,后来饶了他的性命又立下了誓言的那个人,周伯通向来就是一个江洋大盗,因为他善于水战,在水面上交锋起来,他的那只船专门抢上风,走顺水,行驶得就像是快马加鞭一样,因此人们就送给她一个外号,叫他海马。那个李四、韩六,他们二人可以在水底下潜伏三天三夜,那李四使用一对拐杖,能够在水底下跟着船走,靠近了就一拐杖,搭上了船就上去了,要是抡起拐杖起来,那不管是你船上面有多少人,都会被他打下船去,而那只船就归他了。
那韩六使用一把铁榔头,腰部挂着一条锁链,拴着一根铁锥子,有一尺多长。靠着这两件兵器,专门在水底下凿那些船只的底部,任凭是什么样的大船,都禁不起他凿上一窟窿,船一灌进水就开始沉没了,因此有人把他们两个人比作是水獭一样,这些人从前在长江一带的江河湖泊里面打劫客商,那些水军的官兵看见他们就害怕。后来遇到一位官员,降服了无数的绿林好汉,开始缉拿水贼,这些人就开始在水面上待不下去了,又不肯改邪归正,于是就改在陆地上做坏事,又会合了一些绿林的好汉入伙。其中有一个叫草上飞的人,专门躲在后面用鹅卵石打人,那是百发百中。,那些人就占据了四座山头。专门干一些打家劫舍的事情。
我大清开国以来,先是平定了三藩之乱,紧接着又处理了鳌拜等逆贼,大清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等到了周伯通等人,那也不过是人身上的一块皮肤病,也用不着小题大做。更何况他们不过是为了温饱两个字,他们也就是打劫一些过往的客商而已,绝对不会奸**女的,别说是要攻打一些城池,他们也就是贪图一些金银珠宝。绝对不会伤害别人的性命,更不要说对抗官府了。因此就没有惊动朝廷,而地方上的官府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那一日茫荡山的周伯通、李四、韩六等人闲来无事,正约了草上飞等人在茫荡山上面宴会呢,只见那探路的小喽啰来汇报说:“有一起大的行李,看上去那些箱子很多,想必是金银珠宝也不会少,只是如果我们白天过去,那就人很多,也不好动手,这次听说是这次的行李在平庄上面住下来了,所以特地过来通众位寨主。”
茫荡山的周伯通一回头,就对一个小头目说:“老弟,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好了,你从大路上跟着他们下去,看看他们在哪里投宿,问问是从那个方向走,是否难对付?就趁着他们几位都在这里,我们就听你的消息,大家一起去动手。”那个小头目就答应了一声,乔装打扮之后,就下山奔着平庄的大路过来了。
他到了平庄之后,先是找了一个小店吃了饭,就开始在大街上面闲逛,想找一个眼线,什么叫眼线呢?凡是做强盗的人,在沿途之上都会有几个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叫做盯梢的,又叫做卧底。于是他就专门找这些人,打听到这些行李落脚在悦来客栈,这些行李的主人连同家眷都走远路去看望亲戚去了,不在店里面,就是那些家人也跟着去了几个人,店里面剩下的人不多了。那个小头目听见了心里面很高兴,就继续打听:“那你有没有打听清楚这些行李的主人是谁啊?”那眼线就回答说:“小人也打听清清楚楚的了,那个人姓赵,是一个八旗子弟。曾经做过了知县,现如今是他们家里的少爷从北京来看望他,要接他回京去,所以从这里经过。”那个人一听是这话,就说:“不得了了,那不就是我们的这位赵老爷大恩人啊,幸亏是派我前来打探消息的。”
原来这个小头目叫石头,外号是石敢当。曾经在黄河工地上面担任过组长,接受过赵老爷的恩惠。上一次赵子龙公子从茫荡山经过的时候,邀请赵子龙公子上山喝酒的就是那个人。他听见了这话之后,就急急忙忙度赶回了山上,也不是走原来的小路,而是一直走到了岔路口,想走捷径出去,也节省一些路程,正好走到了青龙堡。他走得一身大汗,嘴里面口干了,就在赵老爷从前坐过的那个野茶馆坐下来休息一阵子喝茶。只见那山庄上一会儿人来人往,又挑着一些饭盒,肉菜蔬菜都有,就都往山里面去送。这李培培、褚时健他们他是一向是认识的,就问那个伙计:“今天这山庄上有着什么事情啊,要这样的热热闹闹的?”
那个伙计看见他问话,就回答说:“李培培爷爷在这里住下来了。现在他们几个人这几天天天到山上去给人家办丧事,明天就是头七了,后天就要出殡了。”
石敢当又问那伙计:“这山上有什么样的人家这样重要,需要他老人家和女婿都去帮忙啊?”那个伙计就说:“听说是李培培爷爷的一个女徒弟金玉姬姑娘的母亲死了。”
石敢当心里面想:“金玉姬姑娘过去对我们山寨有恩,但是还没有听别人说起过他们家有事情啊?”就连忙问:“那他们家死了什么人?”伙计回答说:“听说是她们家的母亲死了。”石敢当心里想:“就是这件事情,也要叫我们寨主知道。”他连忙喝完了茶,又付了茶钱,就急急忙忙地赶回了芒砀山,把上述事情给大家说了。
周伯通听了,就对其余的好汉说:“幸亏是打听清楚了,这个行李是动不来。”众人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连忙问原因。于是周伯通就把当年寻仇李培培遇到了金玉姬姑娘的事情给原原本本、前前后后地给大家说了一遍。大家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不应该坏了山寨的义气。”这就是盗亦有道,盗贼强盗也讲义气。
那周伯通看见众人是那样的讲义气,就说了:“今天都是因为我周伯通的事情耽误了众位弟兄的事情。我明天应该重新摆宴席,只是因为刚才根据我这石头兄弟说:金玉姬姑娘他们家有她母亲的丧事,明天就是头七了,所以明天我必须和李四、韩六前往她家去做一个人情,不好在山寨里面奉陪了,就只好改日再聚了。”
众人当中要算是郝昭的年纪最大,一身黝黑的皮肤,脾气暴躁。他一听周伯通的话,就把手一摇,说:“周伯通兄弟,你这话可是说得见外了。你和我弟兄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么你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更何况这“梁红玉姐姐”听说还是一位盖世的英雄,难道就只有你们去给她母亲磕头,我们就不应该去磕头吗?在座的人如果不愿意去的,那我就先揍他。”大家就一齐说:这话说的有道理,要去就大家都去,明天就请这位石头兄弟带路。
周伯通一听心里面很高兴,于是就吩咐下去在山寨里面准备了一只大猪,一只肥羊,一坛子酒,又买了一份香火纸钱,就派人先在前面等候着。
大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五更天的时候,他们十个好汉都没有携带武器,就带了两个喽啰,从茫荡山出发直奔青龙山过来了。等到问了“梁红玉姐姐”的住处,一行人就来到了门前,下了马,正好赵老爷的一个佣人在庄门外闲逛,那石头从前在做工的时候,就经常看见他跟着赵老爷在黄河上监督工作。因此就上前打招呼,就向他问起赵老爷来。
这时候,就连褚时健、李培培尚且不知情,那赵老爷又怎么会知道底细呢??于是就难免心中奇怪,心里面暗暗地想:“这个奴才又怎么会认识这帮子强盗的呢?他们又是怎么会问起我的呢?”又看见李培培低头不语,,很有为难的样子,正要开口问清楚情况,只见他把头一抬,说:“老弟啊,今天的事情倒是有一些麻烦啊。他们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不好不让他们进来了。“梁红玉姐姐”和他们也是司空见惯了,只是老弟你虽然已经辞职了,但是还是一位进士,再说你们全家又怎么能够去见这一班的野人呢?这里也没有一个退避的地方,那应该如何是好呢?”
说着,就对“梁红玉姐姐”说:“姑娘,要不然你都是去前面见一见他们,也好早一点打发他们回山寨去。”“梁红玉姐姐”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让我出去也可以,但是他们既然说是前来祭拜的,他们和我是礼尚往来。但是不可以不叫他们到灵前去行一个礼,再说,我现在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也要出去见一见他们,把以前的话做一个交代,至于你们,当然不好和他们见面了,如今就暂且到里面去避一避,也没有什么关系。”
赵老爷和赵子龙公子听见了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张太太、赵夫人和张晶晶姑娘听说要把这些人放进来,早就吓得双手冰凉的。
褚时健的老婆说:“大娘,你老人家也不要害怕,这些人都是我父亲的手下败将,别说什么还有我们“梁红玉姐姐”在这里,那还要怕什么呢。”说完,就一手搀扶着赵夫人,一手拉着张晶晶姑娘,就连赵老爷、赵子龙公子也都让他们到里面去坐了下来。李培培就叫人把灵前的香烛给点了起来,又派人把那些供品都抬到院子里面摆下了,然后褚时健就让那些人进来了。赵老爷和赵子龙公子就站在窗户里面往外面看,而赵夫人和褚时健的老婆也在窗户旁边偷听。
过了不久,大家就听见院子外面响起了许许多多的脚步的声音,早就进来了许许多多横眉怒目的一群人,一进门,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灵前祭拜,,然后起身就向“梁红玉姐姐”行礼。只听见“梁红玉姐姐”对这些人大大咧咧地说:“周伯通、李四、韩六你们几位,前一次承蒙你们看在我的这张弹弓的份上,到淮安走了一趟,我也没有向你们道谢。今天又麻烦你们远道而来到我们这里祭拜我母亲。”
周伯通连忙说:“这点小事情那里还敢烦劳姑娘提起来呢?倒是老太太升天了,我们本来应该早点过来效劳的,就是因为得到消息迟了,所以今天这才赶过来,听说明天就要出殡了,如果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就请“梁红玉姐姐”吩咐我们一下,哪怕是肩膀上挑着担子,挖一个坟地,那也算是我们帮上忙了。”
“梁红玉姐姐”回答说:这件事情也不好麻烦大家。现如今明天就不要出殡了,我们家的老太太也不是安葬在这里。等过了几天,我这就要扶着灵柩回老家去了。只要等我走后,你们大家还当我在这里一样,没有骚扰李培培、褚时健等乡里乡亲的,就算是你们对我好了。周伯通说:“姑娘,这话在三年前就在大家面前交代清楚了,我们又怎么敢反悔呢。”
“梁红玉姐姐”说:“这样很好,也看见了你们的义气。那我也不好奉陪了,就请到外面去喝茶好了。”,大家都答应了一声,就连忙退了出去。
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等大家都退出来,到了院子里面,这才悄悄地对李培培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那里就是“梁红玉姐姐”的故乡,刚才说是要扶着灵柩回老家,这是怎么说呢?”这帮人也是多事,多问。只见李培培一手摸着胡子,一边歪着脑袋说:“哈哈哈,老弟要是问起这话,那就听我们告诉你们。”
说完,李培培就等不及出去了,就站在那院子里面,把“梁红玉姐姐”当天要如何地替父报仇,一直说到赵老爷又是怎么样劝说她回家乡安葬双亲,又是带着手上面的动作做一个比划,向着大家说了一遍。
大家不听这话也就罢了,听了这话之后,就一个个地垂头丧气,半天也没有话说,忽然看见郝昭用手拍了拍脑门,又叹了一口气,对大家说:“各位啊,照这样说起来,我们都错了。大错特错了。你们想想看,谁没有父母,谁不是人子?这位姑娘虽然是一个女流之辈,你就看她的这片孝心,不忘了父亲的仇恨,又给母亲养老送终,就有了赵老爷来成全她。我们不是英雄好汉,而是从小就不听父母的教训,不好好读书,不务正业,胡作非为,甚至是做了强盗,可怜我也有一个八十多岁的母亲,我又何时孝敬过她了。就是这些不义之财,她吃着穿着也是提心吊胆的,众位兄弟还是请回吧,我从今往后就洗手不干了,这就去接了母亲,找一个安安稳稳的地方,哪怕是种地,向老天爷要饭吃,也要叫我母亲快快乐乐地过几年安安稳稳的日子,再也不做这绿林的强盗了。”
大家听了这段话之后,心里面也有一些感动,忽然之间又加上了他的这段话,就异口同声地说:“郝昭哥哥说的有道理,就是我们,也是有父母已经死了的,也有在世的,现在我们倒不如回头是岸,我们大家一起齐心协力,今天改邪归正才是道理。”李培培听见了心里面很高兴,就说:“好啊。”又把他的那个大拇指给伸了出来,说:“这才是我李培培的好朋友啊。”
说完,大家就向李培培深深地鞠了一躬,说:“李培培爷爷,我们都要回去找地方,来搬家,把那些马匹和武器都分了,喽啰们愿意留下来的,那就让他们做佣人,不愿意留下来的就叫他们各自谋生,那就此告辞了,我们还有正经的事情要做呢。”
李培培伸出双手一拦,说:“且慢,我李培培还有一言相劝,大家可要恕我多嘴了,不要想歪了。我想你们这样一散伙,虽然是腰上面有几两银子作为盘缠,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有地方可以投奔,也没有事情可以做,再说,用钱也难以买到好朋友,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要是这么一散开,也是没有意思的,你看这附近,竖着的是我李培培的房子,躺着的是我李培培的地,不管是那一村哪一户搬搬家,那也能够安置你们了。如果房子不合适,那山上又有现成的木料,大概你们自己也都盖得起来,要是愿意种地的,那有的是山上的荒地,至于地租那我是分文不收。到那个时候,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找你们弟兄几个,来找一个地方来乘凉。我们大家一起多喝几杯,那不是更好吗?”
郝昭等人听了就说:“这个怎么好意思来打扰你呢?”李培培说:“各位就不要推辞了,我还有话要说呢。刚才提到的那位赵老爷,你们大家还没有看见他的面孔,就听说了“梁红玉姐姐”几句,她就跳出了火坑,像这样一位妈祖一样的人物,大家想不想见一见啊?”大家一起说:“那真是求之不得啊,只是这位赵老爷现在哪里啊?”李培培哈哈大笑地说:“也好叫你们知道,就在屋里坐着呢。”说完,李培培就冲着屋里高声叫喊:“老弟,请出来,你看看,他们都愿意改邪归正了,这又是一件大块人心的事情。”
赵老爷在屋子里面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正在心里面高兴的时候,就自言自语地说:“我没有想到这帮强盗竟然有这样的见识,可见他们还不是黑了心肠。”又听见李培培在叫唤他,于是就整了整衣服,就出来了。那石敢当看见了赵老爷,就对大家说:“各位,这位就是我常说的那位赵老爷,大家快来拜见他。”于是大家都一起跪了下来,嘴里说:“大老爷在上,小人都是一些浪人,本来也不想惊动您的,现在有幸见到了您,那真是三生有幸啊。”
只见赵老爷站在台阶上,笑容可掬地说:“各位壮士请起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今天的这样的举动,也算是真英雄了,从此大家就安分守己,做一个清清白白的良民,那么老天爷当然会保护你们的,至于李培培的话,那你们就不要推辞了,反而要成全了他的这样的举动。你们大家就要丢下兵器拿起锄头,天生我材必有用处,我看大家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如果日后要是遇到了边境上又有了什么事情,那大家就可以参军了,也好图一个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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