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还是不放心,就往庙里张望,但是这寺庙已经是万籁无声了,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了。那红衣女子自言自语地说:“看来那些恶人已经被我杀光了。”看完,就顺着那座正殿的殿脊梁又回到了那禅房的东苑,从房上跳了下来,正要走上台阶的时候,不知不觉之中不由得四肢无力,连忙用那把钢刀柱在地上说:“不好了,我犯了一个错误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刚才不应该杀了那个老和尚的。现如今正是半夜三更的时候,更何况又在这荒山野岭的古庙里面,我这一进屋子,看见了赵子龙公子。
就算有千言万语,要是傍边没有一个可以作证的人,那孤男寡女的,也未免......”她心里一想到这里,就六神无主起来了,呆了半天,忽然把眉毛一扬,胸脯一挺,说:“你想什么呢?只要我们清清白白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完,就回到了厨房,点上了油灯出来了,然后到关着赵子龙公子的房间门口,用手拧开了那锁门的镔铁禅杖,然后进门先把油灯放在桌子上面。
赵子龙公子看见她回来了,就说:“女侠,刚才你走后,差点没有把我吓死。”那红衣女子就连忙问:“难道还有什么动静吗?”赵子龙公子回答说:“何止是动静啊,那家伙已经进来屋子里面过了。”那红衣女子就连忙问:“我就不信这门关得这么牢,他是怎么进来的呢?”赵子龙公子回答说:“他用不着从打开门进来,他是从窗户那里进来的。”那红衣女子就连忙问:“那他进来以后做了什么事情?”赵子龙公子回答说:“他进来后就跳上了桌子,把那桌子上的饭菜都舔得干干净净的,我就拍着桌子对他大吼几声,他这才夹着尾巴逃跑了。”
那红衣女子一听就明白了,那不是人,是什么动物吧。就问:“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赵子龙公子回答说:“它是一只大猫。”那红衣女子一听就就生气了,对赵子龙公子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样爱开玩笑!现在事情办完了,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吗,此时此刻才是你和我闲聊的时候。”
那红衣女子就靠着桌子坐了下来,她这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哭声,她仔细一听,就听见一片哭声:“老天爷呀,快救救我吧。”那哭声听起来十分的伤心,她就觉得很奇怪:“真是奇怪呀?这庙里的恶僧已经被我杀光了,而这寺庙是前面是高山,后面是野地,左右前后都没有村落,更何况现在又是半夜三更的,这哭声从那里来的呀?”
赵子龙公子说:“这哭声已经哭了有一阵子了,刚才好像是拌嘴吵架一样,我还以为是街坊邻居家里面在拌嘴吵架呢。”那红衣女子一听就说:“你胡说,真是岂有此理,这里那里有街坊邻居呀,看来事情有蹊跷。”说完,又听见了哭声。那红衣女子就走到了院子当中。
顺着那声音听过去,好像声音是从厨房的方向传过来的。那红衣女子于是就插好了刀,来到那厨房的门口,就听见那哭声是越来越近了,竟然是那堆放柴火的那一间房子里面传来的,那红衣女子就走到那破窗户跟前一看,就看见只是堆放了一些柴火,但是并没有人影,又看了看那房间的门口,却是锁着的。那红衣女子就用双手扭断了铁锁进去了。进去一看,只见那靠东面的柴火堆的后面摆着一个装煤的筐子,上面还倒扣着一口破钟,也有水缸那样大小,她心里想:“这口钟放得好奇怪呀。”于是就把那口破钟给揭开了,放在了一边,在揭开那个装煤的筐子一看,果然里面被关着一个人,正缩成一团,蹲在那里在喘气呢。
这个人是谁?原来这庙里的和尚是平时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就这个装煤的筐子下面的人,也是当天中午过来投宿的,那和尚就把他扣在大钟底下,关在这屋子里面了,并且威胁他说:“不许出声,一旦出声被别人听到了,那就会一定要了他的命。”然后就交给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和尚轮流看守他。那个人也在大钟底下被闷了半天了,忽然听见了外面一阵子的喧闹的声音,过后就听不到任何的消息了。
就连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和尚也没有再过来查看他了。他在大钟底下又是热,又是闷,以及饥渴难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所以就哭了起来,被这位好管闲事的姑娘给听见了,就循着哭声的来源把他搜救出来了。那个人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和尚过来了,就吓得不敢出声了。
那红衣女子对那个人说:“你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说完就自己先走进了厨房。那个人一听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又战战兢兢地跟了过来。那红衣女子正在那里拨弄那盏油灯,听见那个人跟了进来,就回头一看。只见他年纪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身农民的打扮,正要和他说话,那个人就奔上前来,对那红衣女子说:“我的孩子啊,我还以为今生今世都不能和你再相见了,原来你还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但是为什么没有看见你的妈妈呢?”
那红衣女子一听,心里面就觉得很奇怪,就问那个男子:“老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儿了。”又接着说:“你肯定是在装煤的筐子下面被闷了,所以就认错人了吧。”那个人揉揉眼睛一看,这才知道是自己认错人了,就连忙慌慌张张地跪下了,对那红衣女子说:“姑娘,是我小老头的眼睛瞎了,姑娘,那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前来救我?”那红衣女子说:“你先不要问我,还是你先把你的名字和被关在装煤的筐子下面的原因说给我听听。”那个人说:“这事情就说来话长了。姑娘,既然承蒙你救了我这条命,那倒不如救人就到底,带我去见一见我的女儿和老伴这样才算是功德圆满了。”那红衣女子连忙问那个人:“那你的女儿和老伴现在被关在那里去了?”
那个人回答说:“那个胖和尚推推搡搡地把我推了出来,就把我关在这里了,谁知道我的女儿和老伴被他们关到哪里去了?”那红衣女子就说:“你听我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刚才已经把这座寺庙给走了一遍,又怎么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啊。”那个人一听,就哭了起来:“不好了,那一定是没有命了。”那红衣女子说:“老伯,你先不要着急,你就耐心点儿在这里休息一下静候佳音,你不可以胡乱走动,等我出去替你找找你的女儿和老伴看看。”那个人听见了,就又跪下给那红衣女子磕头了。那红衣女子就出门去寻找那人的女儿和老伴去了。
赵子龙公子正因为那红衣女子出门去寻找那哭声的来源也没有看见她回来,就在屋里等那红衣女子回来。过了一阵子,那红衣女子回来了,赵子龙公子就提醒她说:“姑娘,你听,这隔壁又发出了声音。”那红衣女子于是就侧着耳朵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那声音竟然是从里面的房间传来的,她就进入了里面的房间,在桌子底下以及床底下查看了一遍,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连连摇头。
那红衣女子为什么在桌子和床底下寻找哭声的来源呢?原来在外面特别是穷乡僻壤中,有抢劫客商的黑店,不守清规的庙宇,大多在那桌子和床底下设下了地窖,或者是安放着地道。往往遇到了单身的客人后,就半夜出来打劫他们的钱财,甚至是谋财害命。有的还把妇女关在里面,而外面的地面又大多是用木板铺了起来,上面又严密地盖上了所以轻易看不出来。但是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都瞒不过那红衣女子。
那些黑风寺里面的和尚是如何做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她也是略知一二,只是与自己没有关系,所以也就不想管这些闲事。等到和刚才的一高一矮的两个和尚交了手,又听到一些风声。于是就断定这黑风寺里面除了干一些谋财害命的事情外,一定还做了一些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因为要急着救赵子龙公子,所以就不能够兼顾。现在听了那个老头的话后,就动心了,一定要找出那老头的老婆和女儿被关押的地方。
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满屋子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发现她们的踪影,气得她七窍生烟,说:“我今天就是上天入地,也一定要找到她们。”说完,就满屋子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觉得那个小门有些奇怪,但是进去一看,就看见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条小道,从那间柴房的北边一直通到那两间厨房的西北角落的那个门去了。
又从那道门缝里面看见了那两间厨房的灯火,又转身回来再找找看,只见那屋里放着两只柜子,北边的一只柜子的门关着,南边的一只柜子的门是半开着的。就顺手打开了南边的那只柜子一看,就看见里面放着一顶帽子和一些碗筷,上面还盖着一层土,看上去好像是已经许久没有动过的样子。看完之后,又到北边的一只柜子一看,那红衣女子顿时心花怒放。自言自语地说:“有了,就是这里了。”原来那只柜子中也没有抽屉和其他杂物。那背后的木板,看上去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出入的样子。
那柜子的门一打开,就隔着门板听见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难道我劝说你的话都不是什么好话?你一定要我骂你,打你,你才肯答应吗?等黑风大王回来了,你看我不收拾你,我告诉你,我们要是不能够让你们屈服,我就是你的孙女。”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怕你这个畜生吗?我现在是视死如归,那里还在乎我这条性命。”
又听见一个老女人的声音说:“唉,事到如今,我们还是求她好了,你就别和她争吵了。”那红衣女子一听,又那里还忍耐得了,一边把朴刀收了起来,一边伸手往那个柜子背后的木板一拍门,拍得很响,就这一拍,就听见里面响起了一阵铃声,就有一个人说:“来了,来了。”就听见她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地说:“我告诉你,黑风大王已经回来了,这回我看你还嘴硬不?”那红衣女子在外面听见了,就又接连拍打了几下。又听见里面的人说:“来了,来了。您老人家别急呀,这个地方还是漆黑一片呢,也得一步一步走啊。”一边说,一边这声音就到了跟前,接着又听见那关门的锁链的响动和一阵铃声,那个柜子背后的木板就从里面打开了。
那红衣女子往里面一看,门里面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就问了那红衣女子:“我还当成是我们的黑风大王来了呢,你是谁呀?”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关门。那红衣女子把身体往前一探,轻轻地用手指头把门给按住,不让关上。对那个中年妇女回答说:“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就是我呀。”那个中年妇女惊奇地问:“你就是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红衣女子回答说:“你不叫我是我,难道叫我是你吗?”
那个中年妇女说:“我不知道你这绕口令,你就说你是干什么来了?谁叫你来的?你又是如何知道这里有一个暗门的?”那红衣女子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就照着那个中年妇女的话依样画葫芦说:“我是你们的黑风大王请过来的,你要是不让我进去,那我这就走了。”那个中年妇女说:“是我们家的黑风大王请你过来的,那他请你过来干什么呢?”那红衣女子回答说:“请我过来帮忙劝劝她呀。”那个中年妇女一听这才放心了,就咧着嘴唇笑了,嘴里说:“哎呀,你看,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请姑娘屋里坐。”那个中年妇女才刚刚把门打开,那红衣女子就对那个中年妇女说:“你先走,我这就过来。”只见那个中年妇女一边走在前面,一边嘴里说着:“你看,黑风大王又找人过来劝说你了,人家可是长得比我还要漂亮,这回,我看你答应不答应。”
那红衣女子让她先走进去,又一脚走进了门,只见里面原来是一个秘密地窖。那门里面有一条小路,只有半米宽,从北边的楼梯一层一层地下去,进入一个小门,从小门里面露出了灯光。
那红衣女子看见了,先是把那个柜子背后的木板给取下来,放在旁边,这才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台阶,又走到那个台阶的尽头,进了那个小门,一眼就看见里面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人,看上去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镜子里面照出来一样。
那红衣女子看完后,就走到那个十七八岁的女人的面前,对她说:“这位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家,既然落到了这种地步,那就就要想一个与人相处的长久的办法来,你现在不要哭,也不要骂。”谁知道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那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站了起来,往地上唾了一口,又开始骂了起来:“发屁,这里是什么地方,干的是什么事情,我们和你们之间又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你叫我现在不要哭,也不要骂。我看你也是一个女孩子,你难道就心甘情愿让那个秃驴糟蹋吗?你倒是快点给我闭上嘴巴,要是再多说一句话。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那身边的老婆婆连忙拉住她说:“女儿啊,你不要这样,这位姑娘是为你好。”那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还是厉声说:“还能够有什么好话说呢?她不过是与强盗沆瀣一气罢了,我倒是惋惜她人倒是长得好看,但是却和那些秃驴一起来干这种下流无耻勾当,那岂不是辱没了女孩子这三个字吗?”
那红衣女子听那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骂完后,心里面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佩服起她来,心里面想:“这姑娘的脾气倒是和我一模一样。”就笑着说:“姑娘,你收了这样的委屈,当然应该是又是生气又是着急喽。这我不怪你。但是我倒是要请教你,你想想看,难道就这样哭哭滴滴的叫骂,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你再好好想想看。”
那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回答说:“又有什么好想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死。”那红衣女子一笑:“蝼蚁尚且贪生,你怎么能够年纪轻轻地就说了一个死字?”那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回答说:“我不像你这样贪生怕死,心甘情愿地做那个秃驴的走狗。”
旁听的那个中年妇女听见她开口闭口就是骂,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就右手拿着一根烟枪,指着那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说:“你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你看看,人家的背后可是插着一把钢刀呢。”那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说:“谁怕她的那把刀,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那个红衣女子正打算继续安慰那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子,却被那个中年妇女给插嘴了,就回头对那个中年妇女说:“她说我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谁要你来多嘴?”那个中年妇女说:“每个人身上长着一张嘴,你还管我说不说话吗?”那红衣女子说:“我就不让你插嘴啦,咋地!”说完就伸手到背后去拔那把刀子,那个中年妇女见势不妙,就转过身去说:“不说就不说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个红衣女子这才转过身来。对那个老太婆说:“老人家,我看你的姑娘是心情不好,又是着急,现在我无论说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了,那老人家,你就问她一声,我们现在暂且离开这个地方,到外面去走走,你说好吗?”那个老太婆就对她女儿说:“你都听见了,儿啊,我看那位姑娘也是一片好意,你就听她的,暂且离开这个地方,到外面去走走吧。”
那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说:“这天底下有什么地方我是不敢去的,走就走,看她能够把我们怎么样?”说完,就站起来,往外面走了。那个中年妇女看见那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要走出这间屋子,就连忙拉住她说:“你给我站住!黑风大王让我到这里来劝你,可没有说过让你走出这间屋子,你又没有答应做黑风大王的小妾。你往哪里走啊?”
那个红衣女子一看那个中年妇女动手拦阻那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不让她离开这间屋子。就“唰”的一声,从背后拔出了那把朴刀,把刀背照着那个中年妇女的胳膊上面就是一放,对那母女二人说:“你们娘儿两个只顾自己走人。”那母女二人看见那个红衣女子已经拔刀出来了,心里面也有一点害怕,就只好往外走了。那个中年妇女也惊呆了,那个红衣女子对那个中年妇女也说:“你也给我出去。”
那个中年妇女说:“你要我出去做什么呀?”虽然嘴里面不愿意,但是她也连忙拿了她的烟具走了出来,那个红衣女子也随即拿了油灯,紧跟着那个中年妇女走出了那个地窖。她又担心那个中年妇女会跑到西边的房间去,看见了赵子龙公子又得多费一番口舌,于是就站在外面屋子的门口,让那母女在那张木床上面坐了下来。说:“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一下,等我回来请一个人过来和你们见面。”说完,就拉着那个中年妇女一齐进了那北边的门,不知道她们到哪里去了。
那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这下郁闷了:“这个女人真奇怪呀,刚才我明明听见她和那个中年妇女的谈话,还以为她果然是那个和尚找来劝说我的,但是等到我要拒绝她的时候,她却一点也不懊恼,反而是和颜悦色地规劝我,看上去她是那样的侠骨柔肠,又怎么这时候被那个秃驴给拉下水去呢?难道她这是出去请那什么黑风大王过来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叫人摸不着头脑了?”她妈妈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那母女二人就看见那个红衣女子和那个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个火把,从外面带进来一个人,对着那母女二人说:“你们母女二人先见见这个人再说。”那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的女孩抬头一看,这哪里是那个和尚啊,原来是她的父亲。他们一家人团聚了,就手拉手哭了起来。
那老头说:“儿啊,我多亏这位姑娘她救了我的性命,要不然我这时候早就闷死在缸里了。”那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孩的女孩这时候才明白那个红衣女子是来搭救他们的,正要对她跪下的时候,就听见那个红衣女子说:“你们就不必多礼了,大家都坐下吧,把你们的事情经过给我说清楚好了,我自然会处理的。”那个红衣女子说完就靠着窗户坐下了,那一家人就在木床上坐了下来。而那个中年妇女也想坐下来,那个红衣女子就厉声说:“你另外找地方坐去。”那个中年妇女说:“现在倒是客人要赶走主人了,这可就奇怪了,在我们的房间里面我倒是没有座位了。”说完就蹲了下去,在那柜子底下掏出了一个小板凳,放在那屁股底下坐下了。开始抽烟了,不吭声了。
那老头这才看着那个红衣女子说:“姑娘,我叫张乐业,乡亲们都叫我张老头。我是河南人,现在落日乡居住,我的哥哥叫张安居,是一个秀才,去年去世了,就剩下我一个河南人带着我这个老伴和女儿过日子。我这个女儿叫张晶晶,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从小她的叔叔就教她读书识字。很多书都念过,很多字都认识。又能写字会算数,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
我的老婆是城东人,她有一个哥哥,在城东帮助别人做买卖,要是说我们家的话,那还算是有碗饭吃,但是因为我们河南一连三年不是闹旱灾就是闹水灾,弄得人心惶惶的,我们村的乡亲们不是这家借一斗高粱,就是那一家要一斗大米,也陆陆续续地向我们家借过。我们家又那里能够供得起这么多人呢?就对他们说没有,他们就说要抢我们的粮食。我和我老婆商量着这地方是住不下去了。于是我们就把自己家的几间房和几亩地都典当给了村里的一个大户人家。然后又把我们家可以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一共得到了一百多两的银子,然后就套上家里面的几辆大车,带上他们母女二人,就想着到城东去投奔亲戚,来找个小生意做。”
那老头接着说:“我们没有想到今天早上走路走错了路,已经走到了这条小路上面来了。我们走了半天,肚子也饿了,又没有地方落脚,就看见这座黑风庙门前挂了一个卖饭的幌子,于是我们就到这里来吃饭。这外面的老和尚就把我们请进来吃饭,我们吃了他们的一顿素饭后,在临走的时候我掏出饭钱要给他们,他们那个主持就摇摇手说:就这一顿饭也值得向你们要钱?我只不过是要向你化缘罢了。我就奇怪了,问他:我一个乡巴佬,你又能够向我要什么呢?他回答说:我不要你们的钱财,就想要你的闺女。
我是没有听清楚,就问: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们上那里去给你买木鱼去呢?他就手指我的女儿说:你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大闺女吗?我女儿一听,站起来就走了,我们夫妻俩也说了他几句,正要出门的时候,那个和尚就堵着门口不让我们走,那大嫂也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了,就把我的妻子和女儿给拽住了。那主持就把我推进了那间柴房,并且用大钟罩住了我。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就问他老婆:“后来怎么样了,你来告诉这位姑娘。”
那老太太就一边哭,一边说:“那位大嫂就把我们又是推,又是拽的,就把我们拉到那地窖去了,后来那个主持也来了,硬是要把我们留下来。说了半天,双方僵持不下,我的女儿也只是要一头撞死。也是那位大嫂说:让那和尚先出去,然后等她慢慢地规劝我的女儿。姑娘,你倒是想想看,这件事情又怎么可能答应呢?我们和那大嫂正在那里争吵的时候,姑娘你就进来了。”
那个红衣女子说:“慢着。你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那个和尚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你的女儿又有没有被那个和尚糟蹋了。”那个中年妇女就说了:“我们的黑风大王是对那姑娘甜言蜜语,但是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她就把我们的黑风大王的胸脯给抓伤了,还开口骂他呢。”那个红衣女子也没有理睬她。就看见老婆婆摇摇手说:“我们家的姑娘还没有受到那秃驴的糟蹋。”
那个红衣女子就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那既然如此,等会儿,我见到主持的时候,就会求他来放你们一家人逃生如何?”那张晶晶姑娘只是一味地低头流眼泪。而那老两口听见了,就连忙跪下,说:“如果真的能够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算是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的好处。要不,我们给你吃斋念佛。”那个红衣女子回答说:“你们说的这话就严重了。”这要回头向那个中年妇女搭话,就听见她自己在那里嘟嘟囔囔的说:“没有主持的允许,谁说可以放走的?”
那个红衣女子看见她是那样的冥顽不灵,早就按耐不住了,,但是又想先问问她的来历,就冷笑了一声,对她说:“那我就让你说说,你把你是怎么回事,也说来给我听听。”那个中年妇女说:“我还能够说话吗?我还以为你们会把我当成是哑巴给卖了呢?”说完,又伸出脖子抽了两口烟,她这才站起来,开始张牙舞爪地说:“你也不是外人,那我就认为今天我们碰到了一块儿,也算是有缘了。”
那个红衣女子说:“你给我站住,别跟我说姐姐妹妹什么的。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是我。”那个中年妇女说:“我们亲热一点儿好不好,我今天怎么会碰到你们的,一个个都脾气大得很。”
那个红衣女子就催促她说:“你说吧,就不要扯东扯西的了。”那个中年妇女说:“这次啊。”接着说:“我姓王,我老公有兄弟七人,他是最小的。人家都知道工作干活挣钱养家糊口。就唯独他好吃懒作,喝酒要钱,就永远不知道要照顾我,我都是仗着那主持一个月给个几吊钱的。要是指望他早就死了,我就说那我还要守什么贞洁呢?于是我就跟着这庙里的主持来了。
要是提起那个主持啊,那可是好人呀。你们看,我的这身衣服都是绸缎做的。那吃的就更不用说了,天天的有鸡有鸭吃。你想想看,我们般配吗?”那个红衣女子说:“别咱们、你的叫个不停。”那个中年妇女说:“奥,那就是我了,我到了这里后,人家主持在我身上花的钱,就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啦。就是干活累了一些。”
那个红衣女子就问她:“像你这样好吃好穿的,又有什么重活要让你去干呀?”那个红衣女子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黑风寺里面一共有五个和尚,我就给他们做洗衣服、烧饭做菜的事情。那我一个人可以做得过来吗?真巧,今天早上他们三个人过来了。我们的主持就要把他们留下来,我心里面很高兴,谁知道我们的主持那样耐着性子来迁就她,她还是不愿意。人家拿出了绫罗绸缎她也不要,给她金元宝她也不要,最后,主持翻箱倒柜地取出来一个手镯,想要给她戴上,她居然伸手就是那么一下,把主持的脖子给抓的鲜血淋漓,你看她歹毒吗?”
那个红衣女子又问她:“后来怎么样了?”那个中年妇女就回答说:“那还能怎么样?我们的主持拔出刀来就要杀她呀。那你又打算怎么样呢?我好不容易才拦住了他。我说: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别慌,您就等我去劝劝她。谁知道我去劝她,反而被她骂了。”
接着又手指着张晶晶说:“你看她是多么的猖狂。”那个红衣女子又问她:“这么说,你没有劝说她成功。那过会儿,你们的主持来了,你又怎么对他交代呢?”那个中年妇女就笑嘻嘻地回答说:“你听听啊,现如今不是我们的主持把你找过来了吗?我看,你嘴巴挺厉害的,你去劝劝她,也许她就答应了呢?那以后这庙里面,就有三个女人了,你看,这样好不好?”那个红衣女子本来就是一肚子的怒火,又听见那个中年妇女说出那样下流的话来,又那里能够安耐得住,于是她就一样不发,从背后拔出了那把刀来,朴刀的刀背朝着地上,刀锋朝着天空,对那个中年妇女一挥刀,那个中年妇女就倒下了。
那个中年妇女的脸皮也被削了下来,落在地上还在乱动。那个红衣女子握着朴刀,扬天大笑:“怪不得她是那样的下流无耻,原来她还戴着鬼面具呢。”那老两口看见了,被吓得全身发抖,说:“姑娘,你怎么把她给杀了,那不是要吓死人了。”但是那张晶晶看见了,倒是心里十分的痛快,说:“杀得好,像这种厚颜无耻的人,要留她在这世界上又有什么用呢?”那老两口说:“孩子,你知不知道,那人是主持的心肝宝贝,要是他回来看见杀了他的人,那你和我们都没命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那个红衣女子笑着说:“我看你们说来说去,不就是害怕那个主持吗?那你们这就跟我去见见主持。”张晶晶听见要去见那个秃驴,就有一些不愿意了。
那个红衣女子笑着说:“刚才我听到你要死要活的,就好像是很厉害似的,那怎么现在又没有本事了?没关系,你就跟我来好了。”说完,就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了。而张老汉老两口也只好跟着她们出去了,等到了门口一看,就只见那月光之下,满院子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的尸体,都是那些和尚。把那老太太都吓得摔了一跤。幸亏被那窗户挡住了还没有摔倒。张老汉也被吓得哑口无言。
那张晶晶一愣,说:“啊呀,现如今这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英雄来做出了这样惊人的事情?”那个红衣女子一听,就小酒窝一动,用自己的两只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边笑着说:“不敢当,那个英雄就是我了。”说完露出了一脸的得意样子。那个红衣女子紧接着就把那一家人请了出来。
自己又重新走进了屋子里面,一刀把那女人的鬼脸给挑起来往那院子里面一扔,又把那具尸体给抓起来,也往那西边的墙角一扔,说:“那你就跟着你的主持一块走吧。”那张晶晶看见了,就呆了一会了,这才醒悟过来,说:“奥,我知道了,你这哪里是在劝说我啊,原来就是来搭救我们一家性命的一位姐姐呀。姐姐在上,请受我们全家一拜。”就连那两老头也是跪在地上,拜个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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