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用将军的身份来做强盗的事。
五原的冬天很冷,鲜卑更冷。但出征的将士心中却是火热朝天,长官们说了,这次去鲜卑我们是去做强盗,去抢劫,抢到的东西他们会分到两成。
所谓兵者凶危,军队若是专职抢劫,便是最可怕的强盗。
为了这次的出征行动,曹性特意来要了两个人,一个是宋宪、一个是侯成。
在五原军中,宋宪乃是一员悍将,一身武艺和雷铜不分上下,妥妥的将领前三。而侯成也是一员骁将,而且为人机敏,曹性找到他们两,也是有深意的。
两千并州狼骑出征了,深入鲜卑草原。此刻的鲜卑人,却是被死死拖在幽州战场中。
辽东属国对于大汉而言,纯粹就是爹不疼妈不爱的地方。它处在幽州的东北部,因为气候严寒,不宜耕种,又临近乌丸。乌丸人也不是简单角色,匈奴强盛的时候乌丸臣服匈奴,鲜卑强盛的时候便依附大汉,却和鲜卑勾勾搭搭,时常劫掠于此,弄得辽东属国的百姓苦不堪言。
在公孙瓒还没有上任的时候,辽东属国对鲜卑人而言几乎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原以为这次也会如此,鲜卑勇士再一次蹂躏汉家土地,劫掠汉人的粮食和姑娘。但是却没想到此次檀石槐连辽东属国都进不去。
鲜卑的兵峰被挡住了。那些士兵简直就像是嗑药了一样,一次一次将鲜卑人打退出去,十五万大军在小城止步不前,檀石槐再雄才大略,也无济于事。攻城本来就不是鲜卑人所擅长的战争。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能够流传下来并且流传甚广的句子,也还是有些道理的。被城墙挡住了马蹄,鲜卑人先是失去了耐心,变得暴躁,后来又渐渐颓丧,想要离开。他们的粮食不多了。
公孙瓒几乎是动员了所有民壮,再加上还有公孙家支持的粮食和兵甲,堪堪守御住了辽东属国。他本打算坚壁清野,让鲜卑人和昌黎县进行决战,只是一来时间不允许,二来在幽州突然传遍白马将军公孙瓒的美名。公孙瓒好名,更不能让敌人进来了。
檀石槐既暴躁又无奈,连续十天的攻城,十五万士兵锐减成了十一万,而且后面的牛羊眼看供应不上了。这场莫须有的战争不但将他的威望打落,同时让鲜卑诸多部署所打乱,甚至国力削弱了。
而西部鲜卑的情报又呈在他的案头上:有盗匪出没在西部鲜卑,抢走了数千牛羊战马,还捣毁了一个马场。
这个情报让檀石槐彻底怒了,整个鲜卑,最重要的东西有三个,一是弹汗山、二是马场、三是牛羊。
鲜卑人游牧为生,无宗无祠,所以弹汗山是他们的信仰,牛羊是他们的粮食,马场就是他们供养战马的地方。尤其是马场,每处马场的建立都花费他不少心血。
鲜卑地广人稀,有不少马群生活于此。但野马难训,为了抓捕马匹,关在马场才能为鲜卑提供源源不绝的战马。虽说游牧民族弓马娴熟,但实际上一个部落里能够养得起马的人绝对不会多。可以说,每一处马场就相当于是鲜卑人的宝库。
一处马场被摧毁,至少会影响二十个部落战马的供应。
当三部之主都在阴山,整个鲜卑就像是没有主人一样,都乱了套。但抢劫的是强盗,而且人数还不到三千人,檀石槐总不能以剿灭盗匪的理由退兵吧,可要是不管吧,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在这里面嗅出了阴谋的味道,肯定是南方的老邻居做出的好事,或许,也有鲜卑人参与其中,推波助澜。
檀石槐心中明白,这些年他南征北战,大权在握,却也得罪了不少人,许多躲在暗中的影子,就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召集众将,直接道:“明日我要看到鲜卑勇士踏碎这座城池。”
而在辽东属国中,公孙瓒双眼布满血丝,坐在帐中。身为一地之长史,他自然有情报人员打探消息。只是,打探出来的消息都是不好的消息。
他看着深夜被他召集的文武,直接了当道:“鲜卑蛮子要拼命了。”
只见一名小将站出来:“鲜卑蛮子拼命了又如何,我们也不是泥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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