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说的太好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哈哈哈哈……”张尧忍不住笑起来了,严格来说,今天杜长庆他们去办的事,有一大部分就是嘉靖皇帝默许的,有一小部分是嘉靖皇帝授意的,今天还真是天子犯法了,就看看他齐恩泰或者济南府的官员,有没有胆量去找皇帝追责了。
“……张天师笑什么?!”齐恩泰的脸色变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尧这么放肆。
而且他一眼就看出了张尧是在嘲讽皇上、朝廷和整个大明朝。
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竟然招摇过市,杀,一定要杀了他,还天下一个太平……
“我在笑齐大人刚才说的这句话啊?!”张尧突然也挑衅地回击着齐恩泰。
在嘲讽大明朝这个问题上。
张尧坚持自己这一方是正确的,而且不容许有任何人与他作对。
胖子如此,陆有为如此,张文祥赵知清之流也是如此,只是有的官员没机会看到张尧把这种嘲讽表现出来罢了。
“……”齐恩泰不说话了,实际上是说不出话了。
在他眼里,此刻的张尧根本就是个无父无君的反贼。
他一半是怒火冲天,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这个反贼的座上宾,而另一半,他就是在愤恨了,皇上果然是被这等妖孽给蛊惑了。
齐恩泰算是极有涵养与韬略的人了,换张文祥赵知清孟旭韩诗槐之类的官员在这里,非得豁出性命去跟张尧拼一把不可,而他,只是脸色阴沉不定,说不出话来。
张尧也在观察着齐恩泰,看他这样子,对自己的嘲讽也很不认同嘛,这样可就不太好了,能做到巡抚这个位子上的人,想必不会是什么糊涂人吧,最怕的就是这种不糊涂的人装糊涂,或者,他已经偏执到了一定的地步……
“张天师,直说吧,你那位朋友的事儿,到此为止,就是本官能为张天师做的最大的让步了!”齐恩泰不再追究张尧嘲讽大明朝的事儿了,还是谈眼下这件强占民房的事儿。
“不可能!”张尧的回答也很直接,他是来这里办差的,要是连花钱买房子买地这事都办不成,以后还办个什么差啊:“齐大人,这可不是在下有意为难您,实在是在下那位朋友负有重托,这是在下那位朋友托在下转交给齐大人的……”
张尧递过去一张银票,两万两。
齐恩泰看到这张银票的时候,脸色又变了变。
算上他们之前开出的价格,加上这两万两银子,苏员外说不定就把房子和地卖给他们了,可张尧偏偏留着这两万两银子拿给自己。
其心可诛!!!
齐恩泰接了这张银票,却把银票放到桌子上,又坐下开始喝茶了。
张尧看到齐恩泰这张表现,心情是不错的,是个对手。
事情到了这里,才有意思了。
“张天师,朋友相交,也是讲究分寸的,像你我之间,更是要点到为止的,因为你我身上都担着莫大的干系,如果只顾朋友的话,很多事情就成了大害了,不知天师意下如何?”恼了半天,齐恩泰又说回到和张尧交朋友的事情上了。
“在下以为不然,不顾朋友的人,肯定不是朋友,尤其像你我这样的人,如果在朋友有难处的时候都不施以援手,那这朋友,恐怕就做不成了!”张尧也要和齐恩泰谈谈交朋友的事儿。
其实,他们俩所说的朋友,就是张尧提到的认可。
而有了刚才张尧对大明朝的嘲讽,俩人这辈子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在齐恩泰眼里,张尧早就是你死我活的仇敌了,只不过今天晚上谈了一次,张尧又加了一条司马昭之心的罪过……
“既然如此,本官就只有告辞了,请阁下和阁下的朋友,多多珍重!”齐恩泰演技好啊,那边已经着手弄死张尧的事儿了,这边还装的周吴郑王的。
“……齐大人,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在下也不妨直言相告了,那位杜老板和他手下的人就在我府上,只是不知道,谁能把他们抓走啊?!”张尧自然没想那么多了,他就觉得,齐恩泰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
“……告辞!”齐恩泰咬着牙一拱手,拂袖而去。
“……”张尧无语,换了自己,这还告什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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