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带着杜长庆那些人是上午出的门,一直到天黑的时候,杜长庆那些人才满身伤痕地逃回张府了。
直接去找茬闹事当然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而杜长庆这次带着人过去,也不单是去闹事的,还是要给老爷选好开游乐园的地皮和用房的。
张府在西城,为保险起见,杜长庆他们这次去东城选了一个地方闹事,选的是一个庄园,选好了直接冲进去谈价,对方也不是善茬,两边很容易就打起来了,胖子都没有跟进去,只是确保杜长庆这些人及时逃出来就行了……
大白天强占民宅!!!
在张尧来到济南府之前,济南府多少年都没有出过这种事了,太直接了。
虽然张尧想的是冲着用一半价钱买人家的地皮和房子去的,但结果肯定是这样的结果。
关键是,张尧早就跟杜长庆这些人嘱咐过了,只要对方有点实力,就跟他们打,还要见血……
事情闹的不够大的话,是不容易引起官府的关注的,也轻易惊动不了巡抚大人。
到杜长庆这些人回来把事情说了说,张尧还有点拿不准了,不知道济南府这边是什么情况,这样的事儿,够大了吗?
够大了!
因为当天夜里,齐恩泰就登门来谈这件事了。
张尧见到齐恩泰的时候,心里很不爽,要不是胖子及时地过去通知他,官府都不一定能找到人。
胖子的态度这不是很明显了么,很明确地保持中立,既愿意带着张尧派的人去做事,又会及时地通知官府那边,尤其是齐恩泰。
“齐大人怎么这么晚来了,您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叫在下过去谈吗……”张尧见了齐恩泰肯定是打哈哈的,就算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是他做的,他也不会承认的,大家知道就行了。
“张天师太客气了,也是事出突然,在下不得不冒昧打扰……”齐恩泰只是装的很急切的样子,其实,对这样的事儿,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俩人到了客厅,落座,上茶。
但齐恩泰是没有喝茶的心思了,直接问道:“张天师可否知道今天下午在城东苏员外家出的事?”
“怎么啦?”张尧早就准备好了,既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
“听人说,过去闹事的是一群操着漕州口音的外地人,还有说那些人和天师府有关的……”齐恩泰也明知道是张尧派人干的了,还要再说一说。
“哦……”张尧回答说。
齐恩泰本来是想等着张尧开口的,看张尧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就不着急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张尧就觉得齐恩泰这个人是不简单的,像他来的这么快就不简单,要是胖子提前把这件事跟他说了,他怎么没想出个及时制止的办法呢?
而当时齐大人要是派人去了,肯定能抓到杜长庆那些人,抓了人,齐大人再过来跟自己谈,不是更有筹码了么,可现在,齐大人做的是另一种准备。
他准备了什么!?
齐恩泰准备的自然是治标又治本的法子了,而关于今天张尧派人做的这件事,他是打算放行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嘛:“张天师觉得,这件事本官该怎么处置?”
“还不知道齐大人想怎么处置?”张尧反问道。
“本官以为,对这种强占民宅、出手伤人的凶徒,一定是要绳之於法的!”齐恩泰好像在征求张尧的意见。
“……刚才齐大人说,那帮人是漕州过来的,巧了,在下也是从漕州过来的,今天去做事的那些人,在下说不定还认识,能不能在这里求大人网开一面?”张尧这话也是得说出来的。
“这件事情不大,但影响很恶劣,已经闹的济南府人心惶惶了,张天师替他们求情,莫非其中能有什么隐情?”齐恩泰的意思,肯定是绕过他们这一回的,但也会让张尧到此为止。
“既然齐大人已经看出来了,那在下就不掖着藏着了,是这样,今天带着人过去买地的杜老板,正是在下的朋友,没想到事情就闹到齐大人这儿来了,正好,齐大人就替我那个朋友做个主,让那个苏员外把地皮和房子卖了吧?”张尧谈到正题上了。
齐恩泰还是很平静的,喝了口茶,回道:“张天师是方外之人,可能不太懂我们这俗世的王法纲纪,出了这样的事儿,官府唯一要做的事儿,就是抓住凶徒严惩不贷,还受害者家里一个公道,怎么还能替凶徒去买房子买地呢?!”
“齐大人,王法也是由人来执掌的,尤其这山东地面上的王法,不都是您齐大人一句话的事么,难道本天师的面子,还比不上那一个小小的庄园?”张尧倒要看看,齐恩泰会把这件事情做成什么样。
“张天师想错了,王法就是王法,别说我一个小小的巡抚了,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这样的事儿,本官是不能容情的。”齐恩泰表示说,但不是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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